种残酷的美感,这确实是一具完美的身体。
即使是这种时刻,苏知仍旧时不时会心跳漏一拍。
谢疑肩头的伤口不深,但由于谢疑丝毫不顾及,肌肉用力、血管收缩,还是流了几滴血出来,顺着男人分明的肩头往下滑,一道鲜红的痕迹蜿蜒。
“啪嗒。”
一滴血滴到苏知脸颊上,他愣了愣,莫名有点慌张。
他原本想再在谢疑胳膊上咬一口,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有点茫然地叫他:“……谢疑。”
谢疑定定看他几秒,俯下身,苏知原本以为他是想把落在自己的脸上的血舔掉,结果男人只是唇瓣在那里停留碾磨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男人的唇瓣上也沾了血色。
如同鲜红的颜料潦草蹭到唇角。
如同一个诡丽的吻。
苏知心脏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
虽然记不清日期,但苏知奇异地对那晚的细节记得很清晰。
即使他现在喝了酒脑子不太清楚,竟也奇异地清楚想到这些。
苏知恍惚摸摸脸颊,不知道是想在那里寻找到什么。
片刻后,谢疑从浴室中走出来。
他只在下半身围着浴巾,身上隐约湿润水汽,眸色比平时更深邃一些。
或许是因为今天喝了点酒,谢疑酒量很好,不容易醉,也不上脸,只从眼神中显露出一丝端倪。
反观苏知就不行了,他只喝了几杯葡萄酒,脸颊已经泛起粉意,给平时白皙的皮肤增添一丝活泼气息,像是枝头初初绽开的小花,琥珀色眼眸微微湿漉。
睡衣宽松的领口露出红痕,显露出这只小花刚刚被人揉搓过。
苏知原本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看到他出来,呆呆抱怨了句:“你怎么洗这么久?”
说着,想要爬下床。
谢疑及时走上前把他揽住,按回床上:“嗯,抱歉,下次注意。别下来了,地上凉。”
其实他洗的并不久,两个人一起在浴室中待的时间比较久。
他把苏知抱出去后,自己快速地冲了十几分钟就完事了。
但谢疑显然不会和苏知争辩这个,相当熟练地接下这种不讲道理的小帽子。
苏知也不是真的下床有事,被谢疑抱住就安分了。
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谢疑胸口上,脸颊侧面贴着听了会儿男人的心跳,才满意拱了两下,慢吞吞地说:“唔……那就好,你乖乖的,别乱跑。”
谢疑拍拍他的脊背,顺着他说:“嗯,哪都不去。”
苏知这是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明明全天他们都待在一起,苏知就跟个小尾巴一样黏在他身边,哪来的乱跑?
今天苏知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聚会。并非很正式的商业聚会,是官方牵头的一个行业尖端聚会,氛围比较轻松,可以带家眷,他和苏知的关系已经公布好几年,带他过去顺理成章。
会上,谢疑多少要喝点酒应酬一下,他酒量好,也不太在意这个。
他原本没想让苏知喝酒,却不想苏知好像有点心事,自己寻摸着喝了两杯,谢疑看是葡萄酒就没阻拦,没想到还是醉了。
恍恍惚惚的,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谢疑把他抱上床,苏知又在他身上碰了好几下,跟验货似的,最后抱着他的胸膛睡着了。
抱得很紧,脸颊压在他胸口挤出软肉,像是怕他一不留神跑了一样。
很可爱。
谢疑在他脸颊上摸了几下,软滑温热,他掐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关了灯。
谢疑垂眼在黑暗中看了他发顶好一会儿,才缓缓闭上双眼。
心想,明天还是带苏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已经约了有一段时间,但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带苏知过去。
直接提起这种事终究有点逾越的意思,越是心情敏感的人越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要考虑苏知的心情。
但似乎不能再拖了。
临睡前,谢疑心中隐隐划过一丝不安,但奇怪的是,他今天入睡的速度竟然非常快,几乎是在闭眼过后没几秒,意识就沉入深渊了。
……
苏知做了个梦。
大概是个噩梦,他梦到上辈子谢疑离开一个月前,他和谢疑闹得很不愉快的那次吵架。
苏知口不择言地威胁谢疑要杀了他。
之后男人的神色就变得很可怕。
他原本想为这件事和谢疑道歉,但那阵子谢疑的态度越来越步步紧逼,简直像是一只快要饿死的野狗,不管不顾地吃够最后一顿一样。
苏知每每被他的态度弄得又生气,总是忍不住和谢疑较劲起来,于是那个道歉就一直没来得及说出口。
场景一帧帧闪过,苏知因为突然加快的梦境陷入不安,眼珠滚动,在梦中发出几声呓语。
动静不大,但他的脑袋紧紧贴在谢疑胸膛前,有一点动静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