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舒服,但是至少没受伤,
但比最,是他一侧脸颊上那个明显的齿痕,应该是被上过消炎的药,现在看不出红肿,也没有那种很火辣的痛感,可能也用了镇痛的药物,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特意注意甚至可以忽略掉。
但这样落在脸上实在显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道痕迹是怎么来的。
苏知“噌”一下心中燃起气愤的小火苗。
谢疑!真是!太过分了!
他这样,等回国了怎么去上班呀?
难道要跟人解释是被狗咬了吗?
可谁家的狗会咬在这个位置?而且这一看就是人的牙齿留下的痕迹。
别人也不是傻子。
苏知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脸颊上的伤痕比较过分,还是嘴巴被搞成那样更过分了。
……算了,比什么比,都很过分!
苏知心中的小火苗呼哧蹿高一截。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趁着他醉酒后智商离家出走,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虽然他当时甚至有点主动,但他不是喝醉了嘛,谢疑还是在趁人之危!
说起来,苏知忽然想到,他自从醒来就没看到谢疑。
他看了眼时间,反应过来,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间谢疑应该是在工作。
虽然苏知把这场出差当做只需要玩的旅游,但很显然谢疑身为老板,平时要处理的事务一大堆,是真的需要抽时间工作。
他起的晚,谢疑为了不打扰到他,去外面工作再正常不过。
饶是如此,他心中还是有股闷气。
苏知在镜子里看了自己几秒钟,慢慢移开眼,想着都来到洗手间了,干脆洗漱一下。
他挤了牙膏刷牙,刚把牙刷塞进嘴巴里眉头就皱起来。
刷牙的过程艰难无比,即使苏知小心地尽量让牙膏只接触到牙齿,但难免会有泡沫流到嘴巴里,造成一些刺激。
酒店默认提供的牙膏是薄荷味,很清凉,更雪上加霜了。
苏知前阵子好不容易对这股味道有点改观,好像要接受了,结果现在一和不舒服的感觉联系在一起,顿时又有点讨厌,怎么想怎么不顺眼。
但一时间也没功夫去找别的牙膏,凑活着刷。
他不停地轻轻吸气,整张脸皱得苦巴巴的,有点呲牙咧嘴。
苏知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丑。
他吐掉泡沫,落在洗脸池中,很快被水流冲刷干净。
洗脸的时候也很谨慎,虽然看上去没有伤口,破皮的地方一晚上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苏知还是只敢用清水轻轻扑了两下有伤痕的那侧,就用一次性毛巾擦干了。
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断断续续地花了近二十分钟才完成洗漱,比平时多用了一倍多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苏知心中原本不大不小的怒意,像是被不断填放进小柴火,开始一寸寸燃烧壮大。
其实说很疼真不至于,就是有点刺刺的不舒服,介于疼痛和不适之间。
但这样接连不断的微小的刺激,也是一件很容易让人烦躁的事。
很多时候,人的崩塌并不是因为忽然发生的某一件声势浩大的坏事,而是由漫长的沉郁、无数件可以承受的小事堆叠起来的不愉快导致的。
一个人的死去,往往是个一点点被摧毁的过程。
在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的时候,那根稻草可能很轻,轻到周围的人都难以置信:
这样脆弱的一颗小草怎么能压垮人呢?
苏知现在就有点类似的不畅快。
尤其是罪魁祸首还不负责任地离开了。
——苏知理智上知道谢疑要工作,很正常,但他就是忍不住!生气!
大!渣!男!
把他折腾成这样就跑了!
他最后扯了一张纸巾把染着水迹的手指擦干净,丢进一旁的垃圾筐。
结果因为生气用的力气过大,丢歪了,越过垃圾筐掉到地上。
苏知下意识弯腰去捡。
“咚。”
脑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