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的漠视。
许晴哭着对他说:“你要是没来找我们,该有多好。小南就还是我们的孩子。”
宋溪那时候就知道了,宋家在恨自己,恨他间接对宋浔南做的一切。
多可笑啊,他们这些围观者也有罪,现在倒开始审判起他人来了。
他,和他们,真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全员恶人,没一个好东西。
宋溪怕疼,不喜欢自己受伤。但某一天起,当他拿起抽屉里的美工刀,往自己手臂上划去时他就知道,宋煜清成功了。
他开始理解宋浔南当初的痛了。
宋浔南死后的一年,宋居伟退休了,和许晴回到h市的祖宅,再也没回来过。宋恒轩开始做慈善,为抑郁症患者建立基金会,几乎将整个宋家送出去。宋煜清早就息影了,去做无国界医生,却死在了失事的飞机上。
而宋溪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他偶尔看着小小的铁窗外的世界,会想起宋家,恨意从心底滋长,如藤蔓缠绕住心脏,毒刺扎了进去。
但是更多的,他会想起宋浔南。
这世上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同身受。
想的多了,宋溪能回忆起不少两人之前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第一次见到宋浔南是在新生报到会上,其实不然,他在更早前就遇到了对方。
在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最初的最初,他刚刚踏入大学校门,怯生生地向宋浔南问路:“学长,请问计科院的报到处怎么走?”
宋浔南一愣,继而迎着阳光笑眯了眼:“我不是学长,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宋溪那时候看着宋浔南明媚的笑容,一边心底想着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一边因为自己的失误羞红了脸。
……
抽水声停下,宋溪对着镜子呵了口气,在上面一笔一画写出个“宋”字。
他笑了笑,因为呕吐而有些泛红的眼睛在此时莫名诡谲。
“宋浔南,宋浔南……”他低声呢喃那个名字,缠绕在唇齿间,无端亲密,“……你讨厌宋家吗?我把它毁了送给你好不好?”
“你想要毁掉什么,我都帮你,好不好……”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