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一路南行,待品尝过沿途美食,欣赏过沿途美景之后,太后与祁树广终于到了琅琊。
二人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到达之后第一时间便去祭拜父母。
祁家父母的墓地位于半山,山下便是祁家的老屋,祁树广出声及成长的地方。
既然来了,太后当然想去看看,于是便提议道,“时间还早,咱们在山下住几日再走吧。”
哪知,祁树广却有一丝犹豫。
太后看在眼中,挑眉问道,“怎么?嫌我丢你的人,不敢给你的相邻们看见?”
祁树广哭笑不得的忙说不是,顿了顿,只好道,“我是怕自己给你丢人。”
太后哦了一声,挑眉道,“这话怎么说?”
祁树广道,“当年我辞官回来,相邻们都当我是犯事被罢了官,后来许多年不成家,又成了他们眼里的不孝子。总之……如今我在乡邻眼中,不算是个好人……”
话音落下,太后顿了顿,而后情绪复杂的看着他,道,“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我害的?”
祁树广忙要说不是,却被她牵起手,道,“又没做过什么坏事,自己的家还不能回了,不怕。”
语罢,便直接朝山下走了。
待来到祁家老宅,太后打量一番,但见房舍皆是青砖所盖,院子也不小,看得出当年也算小康之家。
虽则久没有人住,却并未杂草丛生,很是整齐。
祁树广解释道,“从前我在书院教书,每每休沐也会回来住,这两年虽在京城,书院的同僚既学生们也有来帮我打扫。”
太后点了点头,故意逗他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为人还不错嘛,哪里像乡邻们口中那般不堪了?”
祁树广也笑道,“承蒙娘子不嫌弃。”
二人说笑了一番,便打算清扫一下房里房外的灰尘。
这院落古朴清幽,房前屋后都是高大的树木,一点也不闷热,住上几日,权当避暑也不错。
只是没等动手,却见院门口探头探脑的进来一名妇人,待瞧见祁树广后,愣了愣,道,“我还当是进贼了呢,原来是四兄弟回来了!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祁树广也是一愣,忙笑着唤了声三嫂,又解释道,“京城书院里放田假,我们便回来给爹娘上坟。”
三嫂哦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太后身上,好奇道,“这位是?”
祁树广咳了咳,笑道,“这是我媳妇。”
太后也笑起来,忙对那位三嫂道,“嫂子您好,我是他娘子,我娘家姓关。”
——自打出宫,她原本的周姓自然是不能用了,便索性用了母亲的姓,平素在京城,对外也一直如此说的。
话音落下,却见三嫂也笑道,“原来是弟妹,哎呀老四你也真是的,啥时候成的亲也不跟咱们说一声!”
没等祁树广说话,太后又笑道,“是我们不好,原是该同亲戚们说一声的,无奈京城离得远,这不趁这次田假才回来一回。”
三嫂点了点头,“原来弟妹也是京城的,那便更好了!”
说着又笑道,“哎呀我们老四终于成家了,这可是大喜事,得好好庆祝一下啊!”
太后忙跟着点头,又笑道,“三嫂说得是,我们今次回来也是如此打算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请大家来家里喝杯薄酒吧。”
三嫂忙笑道,“那敢情好,我这就去招呼人!”
语罢又道,“弟妹放心,我去叫叫大嫂二嫂侄媳妇她们,咱们一起忙活!”
说着便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见此情景,一直没能插上话的祁树广对太后笑道,
看起来你比我同她更熟些。“
太后挑眉,“这就叫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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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村里乡邻们的一通忙活,待到傍晚时分,祁家从前寂寥的院子里热闹了起来。
桌上摆的都是农家菜,酒也都是相邻们自家酿的高粱酒,虽不花哨,却朴实又有滋味。
此时,当然,大家都十分好奇老祁家新媳妇的身份,趁着此时热闹之际,纷纷打听起来。
“弟妹的娘家在京城是做什么的?”
“瞧你如此气质不凡,想来一定是官家女吧?”
太后也大方笑道,“承蒙大家高看,我娘家父亲从前的确为过官,不过已经去世很久了,娘家如今都已经没人了,我从前也嫁过人,不过也守寡了好多年。后来经人撮合,便与他在一起了。”
这话一出,众人便明白了,原来老祁家的新媳妇是个寡妇。
不过村里并不讲究这个,且这位新媳妇样貌气质都挺好,寡不寡妇的又有什么呢?
最要紧的是他们村里最不像话的那人终于成家了啊!
众人都十分高兴,不少嫂子还鼓励太后道,“挺好的,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就成,再努把力给老祁家续个香火,我叔我婶在天之灵也就放心了。”
祁树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