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听课也非常认真，笔记做得详尽又整齐。
路兮兮和她共享一本教材，托着下巴听课，思绪悄悄飘远了一点。
虽然都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乱最差的班，不过其实，这群小孩也都挺有数的。
最起码上课的时候一个闹的都没有，尤其是学委周围这一片，安静极了。
甚至偶尔能听到后座男生细小的呼噜声。
就很和谐。
后座男生遵循的是典型的“铃声作息”，上课铃一响他就开始睡，下课铃一响他又骤然精神起来。
小崔老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后座的男生往前拉了拉椅子，然后，一只笔轻轻地戳了戳路兮兮的肩。
路兮兮茫然回头。
后座男生搓搓手，有点小激动：“诶，我看你节目啦，听说你特能打。”
路兮兮笑了下，还没酝酿好该怎么回，后座的同桌先“切”了一声。
这位跟他同桌一个作息，刚刚打完一个响亮的哈欠，就迫不及待抻脖子过来“切”路兮兮。
路兮兮扬眉，看向他，本来那点“谦虚一下”的想法顿时消失的一干一净：“怎么？不服啊？”
男生撇撇嘴：“那都是节目效果，你一看就不能打。”
他说着，撸起校服袖子给路兮兮秀了一把他的肱一头肌。
“看见没，这就是跆拳道黑带的实力。你——”他一抬下巴，自信极了，“肯定打不过我。”
路兮兮：“……”这是哪里来的嚣张小屁孩。
后座一脸无语地摁住他的脑袋，把他袖子撸了下去：“丢不丢人呐你。”
男生“嘿”了一声，嘟囔着“明明就是节目效果”，当场就拉开架势想要比划比划。
路兮兮一把捏住他手腕把人按在桌子上，扭头看了眼学委贴在桌子左上角的课表。
刚巧，上午第三节是体育。
她朝男生灿然一笑：“没问题，第三节课。”
男生利索接话：“操场见！”
上午十点，第三节课如约而至，路兮兮摸摸一脸担忧的学委的脑袋，跟在那男生后面去了操场正前方的主席台，后面还坠了一溜小尾巴。
全是他们班其他同学。
男生女生们围在主席台下，一左一右分成了界限清晰的两拨，嗷嗷叫着给两个人加油打气。
主席台上，万众瞩目。
其他同上体育课的班级都已经在操场上列队等候体育老师，就他们班，不像来上课的，像来看表演的。
路兮兮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回头朝自己这边的小姑娘们耍了个帅，然后在尖叫声中看向对面男生，朝人一勾食指。
“来吧，黑带。”
她语调轻松调侃，对面男生的胜负欲立刻被激起，动漫人物出招一样大喊一声，朝路兮兮冲了过来。
下一秒，来势汹汹的黑带男孩被路兮兮擒住小臂，轻而易举地一个背摔，躺在了地上。
他恍惚了片刻，不服气地爬起来，又一次冲上。
然后又一次倒地。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黑带男孩放弃了。
他摊开在主席台上，瞪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仿佛凝固了一样。
半晌后，他握起拳头往地上一砸，又翻身爬了起来。
路兮兮往后扯了一步，有点无聊，也有点无奈：“还来？”
男生看着她，郑重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下面围观的一群男孩女孩。
主席台下，已经有抓马男生被他的坚持感动到热泪盈眶，并高喊了一句：“胜哥不要怕！你是最棒的！”
被称为“胜哥”的黑带男孩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颇有几分搞笑武侠片的风范。
“不，我承认了，是我技不如人。”
他说罢，转身看向路兮兮。
“今天，此刻，在这里，我张胜。”
他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
“将带着我麾下十一名小弟——”
“噗通”一声，张胜同学单膝下跪，朝路兮兮一抱拳。
“投靠于您。”
他停顿片刻，一声“兮姐！”喊得气吞山河。
路兮兮：“？？？”
路兮兮：“……”
谢邀，你不要脸，我还要呐。
下一秒，主席台下张胜同学那十一位小弟“噗通”“噗通”单膝下跪了一片，偶尔有一两个尴尬挣扎的，也被其他人摁着跪了。
比如路兮兮她后座，这位自始至终都一脸尴尬的男生此时已经捂起了脸，浑身上下透露出浓浓的“不情愿”。
路兮兮：“……”
救命。
你兮姐活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大场面。
她颤抖着视线，和不知何时站在了围观群众最外侧的那位体育老师对视。
张胜同学似有所感，抬起头来，跟随着路兮兮的视线看向这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