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界滚倒在花圃中痛苦嚎叫,万棋躲在廊柱后犹豫不知该不该下去。
这会陈界倒是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若是喊叫引来别人,自己也不好解释,于是忍着剧痛从花圃里爬起来御风术跑走。
万棋察觉到人走了,自己也想开溜,刚从廊柱后出来,迎面撞上两个过来换药的医家弟子。
两位医家弟子盯着万棋,半是惊讶半是怀疑。
其中一名医家师姐认识万棋,皱眉神色严厉道:“万棋,你在这干什么?这是女子药浴房,男子禁入。”
万棋心道糟糕,只能装着无辜说:“我是来找陈师兄的,那边有一名伤者情况很着急,这里面雾大我也不熟悉,就迷路到这里了。”
眼前的两人都不相信,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万棋只好抬手指向花圃说:“我刚才听见陈师兄在那边惨叫一声,师姐,要不你俩过去看看吧?我也不好靠近药浴屋。”
“陈界?”
“是啊。”
“他真在里面?”医家师姐杜晓星抱着怀疑的心思往里面走,靠近花圃的时候嗅到血腥味,凝神低头看去,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师姐,怎么了?”万棋装作不知。
“这这这……”
“这怎么有人的眼珠子!”另一名医家师妹惊呼声。
“陈界人呢?!”
万棋也跟着喊:“没有看见陈师兄吗?”
被吓到的杜晓星恼道:“万棋!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骗我!”
万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师姐,我真不知道,我就只来得及听见陈师兄惨叫声,刚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他人就不见了,再说我眼睛也好好的在我眼眶里,我更没那本事去把陈师兄的眼珠子挖出来吧!”
杜晓星左右看了看,发现地上的血迹,找到陈界离开的方向:“先去找到陈界,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你敢骗我……”
万棋抬手在身前比了个叉的姿势,表示自己绝对没有。
杜晓星冷哼声,带着他去找人。
万棋走时回头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后方的药浴屋,他不知道虞岁在哪一间屋子里,热气蒸腾的雾气再起,连木屋的景象都模糊。
他在心中叹气,这下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虞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泡药浴修复神魂。她不想为了陈界浪费时间。
就算万棋不说,她泡完药浴也得出去把陈界这人彻底收拾了。
*
万棋和杜晓星顺着血迹去找陈界,陈界想要靠伤了只眼睛的状态离开药浴殿是不行的,所以他当下最可能藏起来的地方,就是隔壁男子药浴区。
杜晓星顺着血迹来到围墙之下,一墙之隔,里面就是女子止步的男子药浴区,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扭头对万棋说:“你进去,去把陈界找出来。”
“啊?”万棋伸手指着自己,“我啊?医馆那边还有伤者,情况很急,真的很急。”
“这事你别想着就这么混过去!”杜晓星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子药浴区,你别说迷路了,谁会信这种说辞?”
万棋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了,这师姐是在怀疑自己。
“是不是你打伤的陈界?”杜晓星直接问道。
陈界在外的名声可比万棋要好得多,杜晓星这么想万棋也不奇怪,丧着一张脸说:“我有这能耐吗?”
杜晓星皱眉,让跟过来的师妹去联系前堂那边的师兄姐们过来处理这事。
“反正你不能走,等得到我们找到陈界后,把这事说清楚。”杜晓星把万棋扣下,不让他离开。
万棋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随便你们”几个字。
虞岁通过五行光核看见这幕,觉得万棋到最后可能说不过陈界,毕竟跟陈界比起来,万棋好像有什么黑历史,让人难以信任。
她拿起听风尺,给万棋发去传音。
两人在外城的时候加过听风尺好友。
万棋听杜晓星的,站在两区分隔的长廊中间没走,杜晓星就在旁边盯着他。
他低头看了眼听风尺传音,瞧见南宫岁三个字时,心里咯噔了声。
杜晓星见万棋许久没有接起传音,皱眉道:“你接啊。”
万棋:“你不会偷听吧?”
杜晓星被他给气笑了:“除非你们在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万棋伸手指了个地:“我要去那边接,那师姐你可千万别跟过来偷听。”
杜晓星气道:“我才不会!”
万棋走远后才接起传音。
虞岁笑盈盈的声音传入万棋耳里:“你要是不说实话,他们可要认为来药浴殿偷看的人是你不是陈界了。”
万棋听得头大:“不会是你吧?”
他在问陈界的眼睛。
“是我。”虞岁大方承认,“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
万棋:“会有人信吗?”
虞岁笑道:“你觉得他们是会相信来偷看的人是陈界,还是相信挖了陈界眼珠子的人是我?”
万棋心想,不管他说还是不说,南宫岁都不会有事,人家后面有常艮圣者,还有她的哥哥和师兄顶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