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电梯心神不定,像是突然怀揣了些希望。
电梯停在十楼,楼道寂静无声。
助理应该也给她发消息了吧。
刚一拐弯,饭菜的香气浓烈传来,是洋葱炒蛋的好闻味道。
蒋麓眼睛亮起来,一路加快脚步,利落开门。
“妈——”
客厅黑着,厨房没有人。
他站在门口,拿着行李箱许久没有动。
隔壁有穿围裙的男人突然开门:“咳咳咳!你下次记得开油烟机!”
“我这不是忘了吗?”里头有女人嚷嚷起来:“快晃晃门,窗户也都打开!”
男人看见蒋麓站在门口,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哟,麓麓回来了?好久没见啊!”
“钱叔好,”蒋麓勉强笑了下:“我先进去了。”
“好嘞,你王姨新卤了一只鸡,有空过来尝尝!”
“嗯,谢了。”
他关上门,把行李箱往前一扔。
后者重重地撞在木地板上,滑行了几尺,差点碰倒一旁的电视。
蒋麓拿出电话,随手摸了根抽屉里发潮的烟,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打火机。
“我到家了。”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蒋从水翻了一页实验报告,不紧不慢道:“我晚上要改学生论文,晚点回来。”
蒋麓隔着电话把打火机按得很响,烦躁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知道我很讨厌烟味。”蒋从水皱眉道:“你提前接触成瘾物质是你的自由选择,不要把家里的公共区域搞得乌烟瘴气。”
“是吗?”蒋麓轻巧道:“晚了,我抽了好一会儿。”
女人叹了口气,算是妥协:“开窗通风。”
“妈,我在剧组的时候,有个男的过来找我,说是我爸。”蒋麓突然道:“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
“我很忙,这件事晚点再说。”蒋从水疲惫道:“我已经两天没睡过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蒋麓烦躁更甚,点燃了烟把打火机也扔了出去:“也许你希望我早点跟他走,不要来碍你的眼。”
后者没有回应,但似乎嘟哝了三个字。
“青春期……”
听起来轻蔑又无语。
蒋麓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也扔了出去,压根没有看手机扔到哪了。
他小时候仗着长得可爱还能讨讨这女人的喜欢,十二岁以后和亲妈过得像是房东和租客,索性跟着舅舅野在外面不回来。
每次回来都这样。
管吃管住,别的交流一概没有。
她喜欢的学术领域他不感兴趣,他看的综艺节目她漠不关心。
一个这样的妈,为什么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
医院抱错了?还是说我其实是被领养的?
蒋麓真问过舅舅这件事,后者敲他脑袋,训他不许胡说。
“那为什么妈跟姥姥一个姓,你跟姥爷一个姓?”蒋麓又问:“这总能解释吧?”
卜愿大手一挥:“谁爱姓什么姓什么,你成年了姓爱姆骚瑞都行。”
蒋麓:“……”
你们姐弟两不耐烦的样子倒是一模一样。
他抽了两口烟,蓦地想起亲妈嘟哝的‘青春期’三个字,又很不服气地把烟按了,仿佛要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因为叛逆期才做这种事。
明明已经心情差得要命,蒋麓还是打开客厅窗户通风,一个人在没开灯的昏暗客厅里站着。
站了好一会,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像叛逆期的臭小孩,越发炸毛起来。
他亲妈确实是他亲妈,三个字能把他搞得像刺猬一样浑身难受。
再回门口开灯,开关啪啪按了好几下,客厅一点反应都没有。
蒋麓:“……”
好家伙,我去年离开的时候这灯坏了,现在五月了您也没换过灯泡,前后得有十个月。
妈,您这日子过得也太像个人了。
苏沉放学时被又好几个大人认出来,一路假笑着跟大家招手问好,下楼路上被拦住拍照两次,废了好大劲才挤到小学门口。
梁谷云和苏峻峰在门口等了好久,看见他时笑容满面。
“沉沉!宝贝看这里!”
苏沉冲过去抱住他们,很快看到爸爸身后的新车,里面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今天我们要搬新家哦,下午已经搬的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拨!”
苏峻峰把后座收拾出一个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