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舒今年的生日party在言落的花园别墅举办。
Party的场地布置和全部流程都是言落亲自策划的, 大到布景装饰,小到每一束花、每一盏灯的颜色,都是他来经手的。
当初他提起把生日party场地放在自己家时, 盛望舒没多想, 随口便同意了,没想到他还真的百忙之中抽时间去准备。
她刻意保持这份惊喜感, 所以一直没多过问,全当忘记了这件事。
生日party定在11月9号, 她生日的前一晚。盛望舒化好妆,换上一条烟粉色的长裙,外面套一件白色的长风衣御寒。
言落过来接她。
开车到城北,进入盛景花园,言落没像以往那样把车直接开进别墅, 而是在别墅门口停了车。
盛望舒下了车,别墅大门自动打开, 她目光闪了闪。
入目便是一条鲜花铺就的走道, 从大门口, 一路延伸,厚厚的一层,一直蔓延到主楼台阶下。
满目淡粉玫瑰,两旁是郁郁青草,在夕阳余晖下透着润泽的光彩, 炫目可爱到微微失真, 让人以为是踏进了油画中。
盛望舒轻轻眨了眨眼,站在门边迟迟没有迈步。
直到言落低笑一声,“走吧。”
她这才回神,抬起脚, 高跟鞋精致的鞋尖陷入淡粉色的、厚而蓬松花瓣里,随即细而高的鞋跟也随之陷入。
那花瓣的厚度,几乎要到她的脚踝。
微风拂过,零星花瓣被吹起,在风中飘荡,眼前无限延伸的花路像是夕阳下荡着微波的海面,盛望舒恍惚中觉得自己走在一片花海中。
她小心翼翼地迈着脚,言落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侧,朝她伸过一只手。
她笑了笑,把手掌搭在他的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拽起裙摆,昂头挺胸,像个骄傲的公主。
这情形庄重又梦幻,让她想起小时候缠着言落扮的家家酒。
那时,她总是扮演公主,有时让他假扮自己的王子,有时又让他扮作骑士。
而如今,他们长大了,他既是她的骑士,亦是她的王子。
盛望舒唇角勾着上扬的弧度,目视前方,眼睛里亮晶晶的,她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浮夸的人,却无法不为这片玫瑰花海而心荡。
“喜欢吗?”言落偏头看她。
她转头望过去,他清隽的侧脸被夕阳渡上一层暖色的柔光,黑亮的瞳仁被染成琥珀色。
“幼稚。”盛望舒口是心非,喜欢却从眼睛里偷偷跑出来。
言落并不戳穿,仍是低笑着,“那等你走完我就让人撤掉。”
“哎,花又没有过错,你怎么这么浪费啊?”盛望舒立刻急了。
“放心,不会直接丢掉。”
言落顿了下,一本正经地补充:“但必须要收起来,因为这是给你一个人铺的玫瑰花路。”
只能给她一个人走。
说话间,两人经过花园,盛望舒看到两条铺着茱萸粉色桌布的木质长桌,从桌头到桌尾摆满了鲜花、新鲜水果和精致的甜点。
长桌上方拉着一串串的灯带,灯还未亮,能看到上面一个又一个彩色的、或圆形或星星造型的小灯泡。
沿花园入口往里走一路都能看到她的照片,有写真,有生活照,或静或笑,每一张都美得生动鲜活。
盛望舒一路看过去。草地上,扎成一人多高的花束,彩色的、白色的、装着金色亮片的气球随处可见。长桌的侧面,还有两个用□□两色气球扎成的小圣诞树,旁边则是一个同色系装饰的餐吧车。
盛望舒一路走走停停,被言落牵着走进主楼,进入宽敞的客厅,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场地是客厅。
整个客厅重新经过了布局,处处可见专业团队留下的痕迹,精致考究程度不亚于她家旗下酒店承接婚礼的宴会厅。
盛望舒转头看他:“你请了团队?”
言落平淡地点点头。
她没去问价格,但也粗略估计到整个宴会策划下来的费用足够买一条高定的礼服裙。
缓了会儿,她说:“既然都布置了户外,你又何必在客厅大动周章?”
“外面冷。”言落语气理所当然的,“过生日怎么能不穿漂亮的礼服?”
原来是怕她穿不了漂亮的裙子。
盛望舒轻轻吸了吸鼻子,胸口漫着层层暖意,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蓦的想到,那年言落生日,也是在这里,她满眼羡艳地听倪布恬讲起顾辞年明目张胆的偏爱。
却不曾想,放弃后再向前,她反而会重新认清言落,反而能和他走到一起,反而能得到她曾经早已不抱希望的、明目张胆、直白热烈、完全排他的宠爱。
“言落,谢谢你。”
她踮起脚尖,主动勾住了言落的脖子,“这个生日,我很喜欢。”
言落垂眸看她,轻笑:“这还没开始,你就确定喜欢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