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万一我不在家呢?”
“我猜你在家。”言落笃定地说了句,这次,盛望舒清楚听到他在笑。
略微散漫的笑声,尾音轻飘飘落入她的耳畔。
“自以为是。”
她没好气地咕哝了声,却突然有些失语。
而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通电话似乎偏离了重点。
而她心里憋闷的那团愤怒和郁气竟不知不觉中散了大半。
盛望舒拉回了话题,“你越是不停地压热搜,别人就越会说我是资本。”
“是资本又怎么样?这是你的出身,不是你的原罪。”
言落从容淡然,有种不可一世的嚣张,“你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没必要在乎别人给你妄下的定论。”
“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徐栋摆你一道,你才是受害者。”
这是整件事情里最让盛望舒难受的一点。
她和徐栋没什么交情,她想不通徐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如今想来,他平白无故地邀请她去看秀,来工作室给她送下午茶,隔三差五地和她在微博上聊天,其实都是别有目的的靠近。
在笃定了她拿不出有力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时,他就策划了这么一场似是而非的碰瓷。
盛望舒深吸口气,说:“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味地降热度显得我好像真的心虚,我要发声。”
“想发就发吧,其他的不用担心。”
言落一副随她去的语气,漫不经心地笑了声:“既然他说你是资本,我就让他看看你这个资本到底有多少水军,看能不能把他请的水军淹死。”
盛望舒没忍住笑了声。
等挂断电话,她立刻编辑了一条微博,澄清自己从来没有、未来也不会抄袭任何人的作品,如果撒谎,她从此退出设计行业。
她在这条微博下面晒出了“Moon”系列的设计手稿,包括数次修改的版本,而最初版本的设计稿下方标注的时间,俨然是四年前,远在徐栋口口声声说被抄袭的那套礼服裙面世之前。
星宸营销部随即到位,一时间评论区被各种相信言论占据。
盛望舒退出微博,收到言落的微信。
言落:[早餐送到没?]
盛望舒早就拿到了外卖,放在桌子上忘了吃。
她走到餐桌边,打开包装,回复一句:[嗯。]
言落:[别想太多,先好好吃饭。]
言落:[我不会允许别人随意抹黑你。]
盛望舒手上动作稍顿,心里涌起一阵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像被某种柔软触碰,像被温暖的潮水包裹,却不尽相同,很难去形容。
片刻,她缓慢地敲击键盘。
盛望舒:[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是抹黑呢?万一我真的有借鉴徐栋呢?]
没有迟疑,言落秒回。
言落:[我相信你。]
言落:[月亮,我比相信自己,更相信你。]
—
盛望舒强迫自己吃完了早餐才再次打开微博。
打开热搜榜,一眼便看到#盛望舒回应#这个词条挂在热搜榜单第七名。
不会太惹眼的位置,点进去,广场里是清一色的相信她的言论。
消息提醒里评论和私信都已经炸了锅。
盛望舒点开那条澄清微博下的评论,前排位置也都被言落安排的水军控了评。
盛望舒随便看了几条,无奈地笑了声。
多么讽刺,舆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为操纵,只要你有强大的权势,或者你愿意出足够的价钱。
浮躁的、信息缺失不对等的现实网络环境,流量为上,利益为上,而最重要的真相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可她却也只能用同样的方法来保护自己。
盛望舒继续往下翻,零星看到几条质疑她的评论。
[手稿能说明什么?手写的日期随便就可以修改啊。]
[不仅能修改,还能做旧。]
[继续捂嘴,自欺欺人,资本真厉害啊,都把别人逼抑郁了。]
盛望舒退出微博,深深叹了口气。
她很想反驳,可是没有办法,这套礼服的灵感起源在她刚上大学时,她当时随手画在素描纸上,根本没有能证明时间线的电子稿件。
除了让徐栋站出来,她没有别的办法自证清白。
盛望舒抿了抿唇,拨通徐栋的电话号码。
一道机械的女声传了过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此时,徐栋的手机开了飞行模式,而他本人,正被保镖架着胳膊,按在言落面前的茶台上。
言落翘着腿,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抽烟。
猩红的烟头一明一灭,青白的烟雾浮起,他微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徐栋,未置一词。
徐栋双臂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架着,脖子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