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之后几个月里,因为赵馨的事影响,大院始终有兵进进出出,领导打扮的人时不时找军嫂和孩子们问话。
陆浓也被问过话,不过问话的人大概知道陆浓是赵馨事件的受害者,对待陆浓态度很温和,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后就从让陆浓离开了。
而那几个和赵馨走得近的人,被反复叫去问话,肠子都悔青了。
经过长时间走访暗查,赵馨这个人确实问题很大。
这个时候大家才佩服起陆浓的先见之明,大院里谁都知道陆浓不待见赵馨,一直拒绝赵馨的示好,为此还有好多人说陆浓傲慢不识好歹。
哪知道不是人家陆浓不识好歹,是他们错把鱼目当珍珠,陆浓才是眼光毒辣,省下多少麻烦事。
当然,再出色的人仍旧有人看不惯,有的人不怪自己识人不清,反而埋怨陆浓明明看出赵馨有问题却不提醒他们。
对此陆浓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陆浓现在烦恼的是怀孕后期导致的身体变化,几个月里,她的腿几乎天天浮肿,晚上无法翻身睡,腰酸背疼,只得让裴寂安一宿一宿的给她揉腰捏腿才能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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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安走进审讯室,拖开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下,神情淡漠地对对面的女人说:“你要求见我,我来了,说吧。”
赵馨不见丈夫,不见同伙钟大仁,却几次要求见陆浓,并表示只有见到陆浓才会说出所有的事,但她的请求次次都被裴寂安拒绝,最后赵馨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见裴寂安。
赵馨不在意裴寂安的冷漠态度,轻轻一笑,“有烟吗?我想抽根。”
裴寂安目光锐利,不发一言,陪同的记录员说,“没有,赶紧交代你的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了你还有改造的机会,不说,你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机会?”赵馨不断咂摸着这个词,惨然一笑,“我有什么机会啊?世事从来都不由我选择,你看,连抽根烟我都选不了。”
不得不说,赵馨最擅长的就是让别人可怜她,只是凄惨一笑,记录员就神色动容,掏出口袋里的香烟,觑了眼裴寂安,见他仍旧不语,偷偷把香烟和火柴塞给了赵馨,蓦地,为了掩饰自己的动容,声音冷硬下来说,“抽完以后就老实交代!”
赵馨边笑边点了根烟抽起来,最后笑得发抖,记录员不解,“抽烟就抽烟,你笑什么?”
“你不懂,”赵馨抽了口烟,“但裴首长一定懂吧。”
赵馨看向裴寂安,“你是第一个我下钩子的时候毫不动容的男人。”
“男人是什么东西?我朝他们装装可怜,他们就晕头转向,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救世主,以为自己有资格可怜我,最后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像这盒香烟。”
赵馨把玩着香烟盒,不屑地说完后,“啪嗒”一声,随手把香烟盒扔在桌子上。
“你!”记录员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得涨红脸。
赵馨却不再搭理记录员,而是挑眉对裴寂安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陆浓吗?”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裴寂安这时候说了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交代你的问题。”
“果然你很在乎她,把你的软肋让敌人知道,是你太自大,还是太自信呢?”
裴寂安不置可否,赵馨明白了,是绝不容有闪失。
赵馨似乎只是随意感叹一句,不再和裴寂安兜圈子,抽了一口烟,眼神陷入迷离,“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她和我从前很像啊。”
“你们应该查到了,我不叫赵馨,我叫王心仪,是果党王勤的女儿……”
王心仪是果党官员的私生女,解放战争后,果党退败湾湾,王心仪作为不受宠的私生女,被大房太太故意撇下,留在了大陆。
这可苦了王心仪,王心仪那时候才十六岁,正是花儿一般天真美丽的小姑娘,她爹是果党高官,陆家在当地则是有名的地主老财人家,她家名声不好,当地恨陆浓的人很多,而党当时的宗旨又是打土豪,对待地主如同秋风扫落叶。
在这种情况下,王心仪只能跑,她带着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投奔丫鬟的老家,就快到达老家时丫鬟身亡,王心仪一不做二不休代替了丫鬟,从此王心仪成了丫鬟赵馨。
王心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