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裴寂安起了个大早,拦住要去厨房做饭的吴妈,问她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
“可不是嘛,”吴妈告状,“隔壁霍小玲来了,当着浓浓的面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话里话外挑拨,我看啊,她没安好心眼,还有那个赵馨,霍小玲亲口说这次还是赵馨让她来的。”
裴寂安沉下脸,点头说,“我知道了,她昨晚睡得晚,您过会儿再去屋里叫她。”
吴妈说行,又问:“你不在家里吃早饭啦?”
“不吃了,有点事要去再催催。”裴寂安大步离开。
裴铮要早起上学,在裴寂安之后起床,往楼下瞧了一眼,没看见裴寂安,“吴姥姥,我爸走了?”
吴妈端着米粥过来,“走了,刚走,连饭都没吃,说是有事。”
裴铮嘿笑,肆无忌惮地跳上楼梯扶手顺着扶手从上面滑下来。
把吴妈吓了一大跳,“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也不怕摔着,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裴铮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吴姥姥,您放心吧,我练很多年了,不会摔的。”
吴妈惊魂未定,仍旧不赞同,“你要再这么干我可告诉你爸了。”
裴寂安是裴铮的死穴,一听吴妈要告诉裴寂安,立马告饶卖乖,“别啊,吴姥姥咱可是一国的,你不能出卖我。”
“那你保证以后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我就不告诉你爸。”吴妈铁面无私,非要裴铮发誓。
裴铮没辙,只好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在吴姥姥面前做危险的事了。”大不了背着吴姥姥干。
吴妈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小兔崽子,跟你吴姥姥玩心眼是不是?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快说!”
裴铮:“……”怎么回事,怎么连个老太太都这么多心眼子?
裴铮只好丧里丧气地重复,“我以后,再也,不,从……”
“裴铮——你的信件我替你接收了,快出来拿。”张开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去拿东西。”裴铮如蒙大赦,飞快蹿出屋子。
吴妈在他身后摇摇头,“这孩子。”
“喏,给你,”张开平把裴铮的信递给他,好奇问他,“你怎么有西北的来信?”
“是莱西的信。”裴铮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看信,越看眉头越紧,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张开平问。
裴铮深吸了一口气说,“莱西当初不是自愿去西北,他本来想去上海找外家,上火车后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自己混在一批支援西北的青年学生里,他本来想下车回家,但那群人说什么都不让他走,还叫他另一个人的名字。”
信里宋莱西还说,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释清楚自己是宋莱西不是另一个人,结果那群人还是不让他走,说他走了指标少一个人,他们去了没法交代。
宋莱西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又被这群青年身上不怕艰难支援西北的精神感动,他能猜到自己被打晕和继母有关,与其留在京市整日防着继母的算计,和继母勾心斗角,倒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想来这也是继母的算计,算计到了他的性子,算计到了他的选择,不得不说,赵馨这个女人对人心的把控精准至极。
宋莱西嘱咐裴铮一定要小心继母赵馨,这女人阴险得很,随信附赠了一张肖像画,是打晕宋莱西那个男人的脸。
他去了西北后日日回忆打晕他的男人的样貌,想起一点特征就画上几笔,本想等过几年回京后慢慢寻找男人,揪出赵馨的狐狸尾巴,没想到裴铮来信时提起曾受到陌生男人的袭击,宋莱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画寄给了裴铮。
裴铮连忙从信封里抽出肖像画,画上男人一脸憨厚朴实相,实在不像穷凶极恶的歹徒,当时天色黑,看不清袭击陆浓的男人的脸,但裴铮有预感,一定是他。
“你先回家吧。”
裴铮没再管张开平,转身回家拿起书包就往外走,这条线索很重要,他要亲自送到老头子手里。
“哎?还没吃饭呢,你去哪儿?”吴妈追出门拦住他。
“吴姥姥我有急事,十万火急。”裴铮挣开吴妈,却发现手里被塞了一枚鸡蛋。
吴妈:“拿着,去吧。”
“哎。”裴铮握紧鸡蛋,转身快跑起来。
吴妈叹气,碎碎念着往屋里走,“一个两个的不吃早饭,这么能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不管做什么都要吃饭啊。你说我这一大早上忙活来忙活去,饭做好了,人走光了,忙活个什么劲?”
陆浓扶腰打着哈欠下楼。
“干妈,您絮絮叨叨说什么呢?裴寂安和裴铮呢?”这个时间点裴寂安和裴铮平常都在吃早饭,今天餐桌上只有饭,不见人。
吴妈看到陆浓挺着个大肚子懒懒散散站在楼梯上,就是不下来,心慌,连忙走上去扶她下楼。
“你们都是我的祖宗行了吧?告诉过你了,要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