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浓没想到陆父陆母还掺和其中。
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在大女儿刚刚丧夫,趁她伤心意懒毫不知情之时,用她的工作换钱?
他们难道不知道大女儿日后处境艰难,只能靠着护士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孩子吗?
恐怕知道,但是仍旧私下卖了原主的工作。
陆浓一瞬间齿寒,这是不把大女儿最后一口血吸完就不痛快啊。
原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托生在这样的家里。
她对原主一家子没好感,对这个趁火打劫的堂姐更膈应,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压根不跟她纠缠父母卖了工作的事,转而对护士长说:
“护士长,我今天回来是来拿这几个月让医院保管的工资,当初说好的临时工拿一半我拿一半,您看能不能给我结了?明天我就就回来上班。”
这话两层意思,第一咬死陆芳就是个替她干活的临时工,临时工只能拿一半工资,另一半给陆浓理所当然。
第二层其实是对陆芳说的,你从哪来的回哪去,老娘的东西给我老老实实还回来。
至于辞职,什么时候都能辞职,但就是不能便宜陆芳。
“不行!”陆芳连忙阻止,绝不能让陆浓回来,她要是回来自己岂不是又要去后勤打杂?
后勤哪有当护士体面啊,再说了,这一回去,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转正的机会,她可跟刚谈的对象说自己是医院正经有编制的护士。
与此同时,陆芳心里不由得抱怨起她爹,不是说陆浓家里一团糟一时半会回不来医院吗?
说好的等她在医院干久了,事成定局,假的也变成真的,陆浓性格又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最后只能乖乖听话呢?
怎么她现在就跑回医院了啊?
护士长听到陆浓的话却皱起眉头,看向陆芳:“你不是说会把工资捎给陆浓吗?”
当初是陆芳自己找她说,陆浓是她堂妹,工资她可以顺便捎给陆浓,护士长一想也是,她们是一家人,连工作都转了,工资给陆芳也能省事。
谁想到会出冒名顶替的事儿?
陆芳扁平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支支吾吾解释:“我、我还没来及给浓浓送去呢。”
“都三个月了还没来得及,我看是压根不打算给吧。”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语道破陆芳的心思。
原来方才陆芳被护士长训斥,周围看起来没人,实则一群小护士们都躲在里间偷偷听着,看陆芳笑话呢。
陆浓和陆芳对峙,她们干脆直接跑出来看热闹了。
说话的人叫郑银花,是个临时工护士,刚刚看陆芳笑话的护士里,数她笑得最欢。
这会儿这位狠人更是当面把陆芳的脸皮扒下来踩。
陆浓看了一眼明显跟陆芳有点仇怨的姑娘,从记忆里把她扒拉出来。
……怪不得有恃无恐呢,按道理讲临时工比正式工拿工资少还没有编制,历来都是处在食物链底层,在有些单位甚至是被鄙视的存在。
可郑银花却一点临时工的拘谨都没有,嬉笑怒骂毫无顾忌,压根不怕陆芳和她的后勤主任爹会报复。
盖因这位大有来头,她是院长的亲侄女儿,一年前被塞到护士站当临时工护士。
和原主的交集也少,别的护士排挤陆浓,可郑银花只是个临时工,想排挤陆浓她自己都没那个底气,因此她算是护士站里少数几个“中间人”之一。
“你!”陆芳被当面嘲讽,脸色气得涨红,万万没想到这群人竟然都在,想也知道今天过后她们会怎么在背后编排她。
“你什么你?”郑银花翻了个白眼,“敢做不敢认?”
郑银花看陆芳不顺眼很久了,她在医院勤勤恳恳做了一年都没转正,陆芳一来就高调赶走了原来的临时工,到处说自己顶了堂妹的位置,光是这个倒也说得过去,谁让人家自家人让位呢。
可陆芳人品实在不行,来了护士站三个月,到处上蹿下跳,勾引人家有妻子的军官,背后嘲讽郑银花靠院长关系进医院,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当个临时工。
如今逮着机会,她不可得可劲儿嘲笑陆芳吗?
陆芳恨毒了跟她过不去的郑银花,可郑银花家里背景硬,她惹不起,不敢当面回怼。
但她却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把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