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动了,想到了回击之法:“我在好奇你腰上,为什么有很多伤痕。”
话音一落,沈溯微陡然沉默了。不知是惊异,还是因为被冒犯而竖起尖刺。
“我不是故意看的。”徐千屿感知气氛变了,道,“就是无意中……”
周遭似乎还是冷凝着,徐千屿想了半晌,道:“我就是好奇,筑基修士的身体应当是可以很快恢复的。因为我自小……反正,我身上一道疤痕都没有。”
好像又说错了;还未说完,她被沈溯微折住两手,一把压在墙壁上。
他的目光沿着徐千屿抬起的下颌和脖颈向下,及时转开了,语气还是温和,只是气息之间,似乎压抑着什么:“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如此引人遐想,无意之中引火上身。
徐千屿想了一想,还是顶住压力问:“……哪一句?说你的,还是说我的?”
两人的呼吸绞在一起,沈溯微松开她,手指划过她面庞,最后落在耳垂上。
两颗水滴状的耳铛闪动着,他半晌没有回答,似在调整情绪,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为什么只有一边穿耳?”
这还是徐千屿进蓬莱以来,第一次有人观察得如此细致,看出来她只有一边耳洞。
徐千屿当下有些惊喜,便道:“小时候当穿耳时,观娘问我要不要穿,我羡慕女儿家戴耳铛,便说要穿。但我不知道穿耳是会痛的,当时她在烛焰上烧红了银针,刚穿过右耳,我就大哭不止,死也不愿意再穿左边,是以我的耳饰,大都做成耳夹。若偶尔有耳坠,也是一边钩针,一边耳夹。”
她说话时,坠子便粼粼晃动。
“观娘也不是没提过叫我穿左耳,每次问我,我都拒绝。她一直很后悔。她说早知如此,当时应让四五个鬟按住我,两个人持针,左右两边同时穿过,这样只用哭一次,也好得了一对耳洞,这样外面卖的耳坠,就都可以戴了。”
沈溯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听徐千屿说话,哪怕是一些关于她的小事,也如尘世之风扑面,生动万分。
但徐千屿讲完,目光转了转,在沉寂中忽然上手,撩开他的鬓发。
沈溯微偏头一避,但筑基修士目力极明,徐千屿带着目的观察,已经看见了,大为吃惊。
“师兄,你也……穿过。”
沈溯微面色不变道:“小时候做过一两年女孩。”
徐千屿道:“是不是扮观音?”
南陵节庆习俗,常选七八岁的美貌男童打扮成女孩,他们便会穿耳。不过将来谈婚论嫁时,有穿耳环痕的少年很是抢手,因为这意味着家世清白、相貌端庄。
徐千屿道:“因为你很漂亮。”
“……”沈溯微扭过脸来看她。
恰逢闪电照亮这张面孔,双目微挑,瞳仁漆黑,嘴唇殷红,如冰雕雪琢的面孔,确实称得上冷艳。
“漂亮”一词,便如当年不堪一般,相当刺耳,令他耳边嗡鸣。但徐千屿的眼神中带着真心实意的憧憬,便成了一种纯粹的夸赞,能让人在这般炙热而天真的迷恋中,短暂地褪去杀意。
“不是观音。”沈溯微亦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平静解释,“就是普通的女孩。”
“然后呢?”徐千屿知晓这个秘密,相当兴奋。她又撩开沈溯微头发仔细地凝视。
这次沈溯微没有躲避,任她观看。
环痕落在一身霜寒剑气的师兄身上,有种令人说不出的感觉:既令人扼腕美玉有瑕,又为这种缺憾和矛盾而神迷万分。
徐千屿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忽将做出惊人举动:她将自己右耳上的滴珠耳坠捻下来,想戴在师兄的耳孔内,笑道:“让你更漂亮一点。”
手被沈溯微一把攥住。
徐千屿与他的阻拦较劲,也发了狠,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玩闹一般非要戴上去。
沈溯微直直地看着她。
徐千屿不明白折辱和践踏的真正含义,她有一种天真的恶意,令人不忍苛责,又极为可恨。
沈溯微将她手腕强行压在墙上,咬上她的脖侧。
徐千屿怔愣了一瞬,师兄沿着下颌吻至她的脖颈,那吻的感觉和之前全然不同,有种挑衅和恶意,三两下便如失控火焰,连同她一起焚烧殆尽,燃烧向下时,徐千屿感觉到了刺痛。
她的皮肤果然非常薄,沈溯微稍一用力便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