疴暗伤不计其数。”
“你可知道死士营出身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顾晏城说:“四十岁。”
“我虽然许你习武,却从没有真的按照死士那般往死里训练开发过你的极限。”
“父亲年纪大了,也经常会因为暗伤痛苦不堪。”
“你母亲死后,我一个人,孤灯冷夜,不是没有想过再找一个,”顾晏城说:“我到了如今地位,想要找一个和你母亲一样的女人,太容易了。”
“但是就算一样的性子,一样的样貌,也不是那个人了,你懂吗?”
“我不希望我经历的痛苦,要你再经历一遍。”
“人到中年没了伴儿,小如啊……”顾晏城看着顾蜜如,满眼都是疼惜。
他宁愿自己的女儿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只是玩弄林钟罢了。
若真是找一位夫君,他绝不愿自己女儿找那些注定因为身体原因会短命的死士。
顾蜜如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愣了一下说:“他不会死的。”
顾蜜如心说,我会让他活到正常寿命,然后和他一起走完一生,这样的事情人力或许办不到,但是主系统能够办到。
她签了转组的契约,也不是什么条件都没有和主系统谈的。
它说会保证她圆圆满满过一生。然后再转去系统组替它带新人。
这当然包括林钟的一生。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和顾晏城说。
顾蜜如只好换个方式道:“爹爹,你到如今依旧除却巫山不是云。”
“但你若是当初没有选择母亲,就不会有天罗山庄,不会有我。”
“爹爹,你想重来吗?”顾蜜如问:“如果你有重来一次的选择,你会选我母亲吗?”
顾晏城表情微顿,而后轻笑一声,慢慢摇了摇头。
人这一生,注定爱上谁,又怎么会因为知道她短命,就不选择?
顾晏城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从这天之后,也不会将林钟故意支走。
林钟又能粘着顾蜜如了。
从早到晚,两个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
一起练武,一起过招,一起出去各地玩。
他们远离了傅瑜儿和太子这对男女主角,这一生再也不会和剧情有什么交集。
一切都像是回到最初,不同的是林钟彻底得到了拯救,无论是生命,还是灵魂。
顾蜜如也因为他,每一天都在体会着盛夏烈火一样的情爱。
像他的名字林钟一样,盛夏就连下雨阴天,也是窒闷潮热。
他从前不会爱,不知道怎么去爱,但是现在他会爱了,知道怎么爱了,他还是很笨。
他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偷懒,不会变心,抓住了,咬到了,就永远也不会放手。
他十年如一日地对顾蜜如充满热情,早起看着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着新鲜的猎物。
他一根筋,是不会转弯的笨蛋。
天罗山庄在覃州扎根,壮大,但是不再是权贵的专属。
他们甚至会辅助边关守将破敌军兵阵,来无影去无踪地烧毁对方粮草。
顾蜜如和林钟依旧各个门游走,抓那些背主的死士,然后废去武艺,酌情偷偷放掉。
一起吃遍各地美食,偶尔接榜单上面的任务,杀奸佞乱贼,再把赚来的赏金用于受难的民众。
偶尔什么都不做的白天,他们会扮成普通人,林钟戴上布帽遮盖头上的伤疤,顾蜜如穿上粗布衣裙。
他们扮作一对普普通通的赶集夫妻,将买来的新鲜玩意,送回山庄给顾晏城。
此刻林钟身上已经挂了一堆,他毫无怨言地做一个人形挂钩。
顾蜜如买买买,挂在他身上,他安安静静地抬手低头,方便她挂捆油纸包的细绳子。
但是他也有要求的,那就是顾蜜如必须牵着他的手走。
他今年整三十,面容依旧英俊逼人,俊朗之中添了一些沉稳,却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沉稳。
而是一种被血肉浸泡过的,透着锈色的刀兵一样,千帆过尽的沉肃。
他们偷偷办了个婚礼,简陋到只有顾晏城和庄子内一些门主。
不能大操大办,天罗山庄名头太响,庄主的女儿出嫁,搞不好要让半个康平国的权贵都动荡。
现如今太子登基,新皇上位,正愁没有地方开刀建立功业,他们必须低调再低调,最好让皇城那位,这辈子也想不起有个天罗山庄。
顾晏城和林钟都觉得委屈顾蜜如,但是顾蜜如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她活了这么久,办过的婚礼那么多,早就不在乎那种形势了。
她在乎的,是她每一天都过得很好,她和林钟始终相爱,那这一生,就十分够本。
买完了东西,他们在客栈住下,一堆东西扔在桌子上,顾蜜如对林钟说:“今天七月初七,情人之间的好日子。”
“我们去听戏,晚点再去放水灯,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