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司献春说:“我再多弄一些就好了。”
他轻声细语, 带着近乎纵容的神态说:“你喜欢的都给你。”
顾蜜如感觉自己都有点迷糊,像是被灌了某种汤药。
反正她看上去毫无触动的撑着手臂笑,实际上心里流淌着一汪温泉似的, 熨帖舒服。
她这么长时间对他的好总算是没有浪费, 他这么知恩图报, 以后做人做事,都会很容易,别人也很轻易会喜欢上这样温和的人。
顾蜜如一直看着司献春又弄了一个多时辰,看了看空间里面的时间要接近九点半了,抬手按住了司献春又要拿起一块木料的手, 说:“可以了。”
“今天就这么多, 很晚了,该睡觉了。”
司献春的头发散着, 这么长时间屋子里面的暖气烘着,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司献春被按住了手就没有再继续, 指着他加紧弄出来的几个样式很简单的各式云纹簪子, 问顾蜜如:“有喜欢的吗?”
一边问,一边还作势伸手去拉抽屉,很显然只要顾蜜如说一声喜欢,司献春肯定给她放进小抽屉。
顾蜜如心中又一暖, 伸手撩了下司献春的头发, 试探了一下里面的湿度,睡觉没事儿。
这才说:“不用了,我要是都喜欢,那你还卖不卖了。”
“快去休息吧, 睡觉之前别忘了把头发卷上, 这个半干的程度正好。”
“嗯。”司献春看着顾蜜如起身, 甚至还跟着她一起起身。
没有拄着拐杖,就这么把她送到了两个人屋子相通的那个门的门口。
顾蜜如回头看着他:“你干嘛?”
司献春摇头:“没事。”
顾蜜如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又实在找不出哪里怪,索性就没有再想,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顾蜜如起床煮饭的时间,司献春也起来了,给昨晚上制作的簪子打磨。
顾蜜如叫司献春吃饭的时候,司献春已经弄好了好几个,拿给顾蜜如看。
簪子是本身木头的颜色,花样不是很繁杂,但是寥寥几刀,神韵立现。
这不是比那些大娘们用筷子别头发好看多了么?
顾蜜如接了簪子,又从小抽屉里面拿出了一柄兰花簪子,问司献春:“这个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可以拿来送人吗?”
“翠翠姐一直都帮我们良多,我想把这个送给翠翠姐。”顾蜜如说:“兰花趁她的性情,高洁、忠贞。”
司献春点头自然是无不答应的。
顾蜜如清早上开店的时候,就把那簪子挂出去了。
又把司献春打磨好的兰花簪子给了徐揽翠。
徐揽翠见了十分喜欢,徐揽翠家中条件很好,她虽然也有一些首饰,却不怎么爱戴,总是觉得那些晃里晃荡的东西碍事儿。
而且值钱的东西就娇贵,摔不得,扭不得的。
她干的是杀猪的营生,手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她戴一头珠翠像话吗,猪要死不透,一闹就精彩了。
所以徐揽翠平时也是爱在杀猪的时候朝着脑袋上别筷子,图个方便。
等到杀完猪去了店里,也就懒得再替换,有的时候一整天下来头发上都是两根筷子。
因此徐揽翠接到了顾蜜如给她的这兰花簪子,实在是稀罕得不行。
“哎呀我是真没想到,司家少爷还有这种手艺?”
“你外面挂的那些簪子你看着吧,很快就会卖光的。”
徐揽翠今天早上头发上别的还是筷子,这会儿把筷子给抽出来,头发重新挽了一下,把簪子插上去之后就对着这屋子里的一面铜镜臭美。
“这手艺啧啧。”
徐揽翠说:“你之前还对人家那样干什么,这是个能赚钱的爷们儿啊,比我家张文言有用!”
张文言就在屋子里面拆肉呢,明明是个公猪的体格,这两天真是老实的像一头绵羊。
闻言看向了徐揽翠,对徐揽翠笑了笑,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甜蜜的意思。
徐揽翠的那一句“我家张文言”,让顾蜜如都没忍住牙根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