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仰头看了他一眼, 那表情带了几分说不上来的疑惑,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最后也没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手里牵着的人体温有些偏高,握在手里暖暖的,肌肤相接触的地方似乎有细密的电流传来, 带着让人熟悉的心安。
谢启小幅度的吸了口气, 抿了下唇角。
大厅里那唯一的一闪吊灯在闪烁两下后, 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
随着灯光越发黑暗,整个屋内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旁边那十二尊巨大的雕塑闪着寒光,手上所拿着的巨型武器越发渗人。
铺着红毯的狭长阶梯是通往二楼的通道, 那里有着唯一的光源, 悬在扶手上的灯罩中传出微弱的火光,在风中被吹得脆弱不堪, 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样子, 好歹数量多,给了在这里的人些许藉慰。
这里的人仅限于薇薇安。
她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懵了, 挂在眼角的泪珠都还没来得及擦, 一睁眼,就看见眼前这面无表情的一大一小牵着手,极为有礼貌的等待她哭完。
……
薇薇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有礼貌”这三个字来形容眼前的这两人。
高的那个还好, 眉眼柔和,温润如玉,而矮的那个漂亮的像是洋娃娃般的少年则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抿着唇角, 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就差把快点哭哭完滚蛋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那个……”薇薇安抽了下鼻子, 小声问:“咱们现在要走吗?”
谢启半点不客气:“不走你留这睡觉?”
平常受惯了粉丝追捧的薇薇安被莫名其妙怼了一句, 也不敢回骂, 只能怯生生的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小洋伞,小心的朝他们那里靠了下。
游宣扫了眼自己身边这个小矮子:“小小年纪脾气怎么这么差?”
谢启抿了下干涩的唇,拉紧他的手,没接话,只能看出态度罕见的软了几分。
谢启脸臭归脸臭,内里却意外的好说话。
游宣朝着那铺满红毯的狭长楼梯走去,身边的薇薇安被吓得跟的有点紧,被谢启一个眼神吓了回去,只能怯生生的提着自己的裙摆跟在他们三步远的位置。
一楼到二楼拐角平台上有幅很大的挂画。
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游宣明明记得刚来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似乎从他们的脚步刚刚踏上楼梯的瞬间,挂画就出现了。
那是一家四口的照片。
他们明显是贵族世家,穿着中世纪的服饰,雍容华贵的装饰物衬的整张画富丽堂皇,让人意外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脸像是被人用利器硬生生割破般,只剩下个漆黑的空洞。
画上的其它三人面色凝重,年龄稍大的男人似乎对身边那个脸被割破的身影有些畏惧,放在腿上的手都紧张的蜷缩在一起,手背青筋暴起,看起来随时打算逃离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画师技艺高超,画像中剩余三人的眼睛似乎正惊恐的看着他们,眼白隐隐冒出殷红的血丝。
游宣知道这幅画。
在他接收到的系统传输记忆中,这幅画就是完成任务一个极其重要的游戏背景,画上的一家人是霍华德夫妇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在中世纪享有伯爵爵位,再加上从事商业,是当时国内数一数二的阔绰贵族。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霍华德家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根据外界的消息说是被仇家所杀,唯有最小的儿子躲过一劫,并继承了伯爵所遗留下来的一切,但他并没有像是父亲那样经商报国,而是变卖掉所有的家产,在最为偏远的郊区买下了这座城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