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这不算什么,真的,往后还会有更不值钱的王爷,慢慢你就会习惯。
……
下午的时候,隔壁村子里那个叫王全的混混被带回了驻军城,他是没什么硬骨头的,见到满城官兵长刀,先吓得尿了裤子,还没等审问就主动开口,将有关于白福教的事抖露了个干净。他举起手诅咒发誓:“大人,我可不信这玩意啊,半分都不信!”
苦宥问:“可我怎么听说你上蹿下跳,发展下线发展得极为勤快?”
王全苦起脸承认:“是,那是因为有钱拿,按人头结算。”而且酬劳还不低。于是这混混便装出一幅全心信奉的模样,看似虔诚,背地里全是为了生意。
“谁是你的上线?”
“张麻杆,但前阵子已经病死了,在他病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我还上门去讨过债。”
“讨什么债?”
“我拉了许多人入教,按约好的,他得给我钱啊。不过我还是去晚了,进门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家人还吵吵着要报官,我只好走了。”
王全也并不清楚张麻杆的上线是谁,和邱成一样,只能说出渡鸦城与玉石生意,不过却提供了一条邱成不知道的新线索,这一回信徒参拜圣女的地点,选在一处险峰,叫白头顶。
柳弦安也听过这座山,西南数一数二的高山,也是为数不多能有冬日积雪的山顶。太阳照射时整座山包都是剔透晶莹、流光溢彩,确实适合装神,但几乎没有通路,武林高手登山尚且需要费一番力气,寻常人想要爬上去,可谓千难万难。
“还是在这种鬼天气。”高林道,“哪怕爬累了也不能歇,稍微坐一阵,怕就要被山中那阴冷的冬风吹僵。”
“这才是白福教精准筛选傻子的方式。”梁戍道,“否则将地点定在城中酒楼,是个人都能去凑热闹喝一杯,又如何能凸显出对圣女的狂热与忠心?包括把定好的时间改来改去,耍得一众信徒团团转,依我看恐怕也是同样的道理,筛走有脑子有脾气的,留下的那群,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傀儡。”
“白头顶就在渡鸦城附近。”柳弦安问,“我们也要去吗?”
“去。”梁戍道,“我们也去见见那名白福圣女。”
……
渡鸦城要比驻军城更加靠南,天气自然也更加暖和。柳弦安连毛皮披风都不用裹了,棉衣也减去一件,坐在马车里捧着暖炉,看窗外热闹的人群。
腊月里,年味已经很浓了,与白墙黑瓦的白鹤城不同,这里的春节要七彩斑斓上许多,还时不时就有摊主扯着嗓子唱上两句山歌,客栈老板娘也站在门口跟着和,和到一半却不唱了,笑着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上前迎客:“几位爷是要住店?”
“是。”高林丢给她一锭银子,“我家少爷喜欢安静,包整家店。”
“哟,那这可没办法。”老板娘为难道,“我这店里差不多已经满客了,就连上房都要挤一挤才能有。”
高林问:“那别处呢?”
“别的店也一样,我可不是为了做生意瞎说。”老板娘道,“最近渡鸦城里人多,客更多。”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高林佯装不解,“这都快过年了,我们是北方人赶不回去,难不成别的客人也是?”
“谁知道呢,说不好。”老板娘问,“那几位还住不住啦?我这店可是全城最干净,最舒服的。”
“住。”高林笑笑,“剩下的客房,我们都包了。”
众人都是易容之后才进城的,就连阿宁也给自己捏了一双耷拉眼,保管连大公子和三小姐见了也认不出来。柳弦安坐在客房中,仔细照了照镜子,道:“这回的脸还不错。”
梁戍好笑:“你这话听着,倒像是山里的妖精跑出来抢人脸皮,得了个不错的模样。”
“妖精要是有王爷这易容术,怕也不必抢了。”柳弦安放下镜子,“走,我们出去逛逛。”
“饿了还是怎么着,这么勤快。”梁戍被他拖得踉跄,两人走在街上,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只有零星几个小摊子还没来得及收。
“玫瑰酒酿糕吃不吃?”
“吃。”
老板正在顾着灶膛里的火,见到摊子前又站了两名客人,赶忙站起来摆摆手,道:“不卖了,不卖了,这已经是最后一锅。”
梁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