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干活,动作就是快,没一会儿,小木屋就盖好了。
而太阳也在这时候落了山。
渡仙峰的雾会在太阳落山后消散一二,这也是青琅要在等落日后才启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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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哥,我们该出发了。”凤宁道。
青琅:“……我说了你不用叫我哥,既然你我十八年前相遇,那我们年岁应该是差不多大的。”
凤宁认真地说:“不行不行,我怎敢直呼恩人姓名。”
青琅看了他一眼,有点儿无奈:“……算了,随你。”
不是凤宁非要腆着张老脸叫青琅哥,只是他又不是专业唱戏的,不这样叫,他总是会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不由自主地把青琅当成自己的小辈或是未来对象,难免露馅。
因此只能用这个称呼来提醒自己稍微注意点。
做戏嘛,还是认真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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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的传送符画得堪称完美。
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仙雾弥漫的渡仙峰。
青琅从一个瓶子里倒出两颗硕大的金丹,说:“这是我自己研制的,也许能抵御这仙雾。”
凤宁拿起其中一颗,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青琅有些意外,他看向面前这个年幼的蝶妖:“这药还从未有人试过,你不怕里面有毒吗?”
蝶妖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地天真无邪:“青琅哥给的东西,即便有毒,小蓝也甘之如饴。”
青琅:“……”
青琅看着蝶妖那张陌生的侧脸,触角上充盈的妖气,莫名地在这人身上感知到一抹诡异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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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吧。”
准备好一切后,青琅看着那座山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刀。
凤宁转头看向他。
少年定定地看向前方,那双漂亮却凌厉的眼睛里闪耀着未知的情绪,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每一块儿皮肤都在紧绷着。
……他在紧张。
也是,他今年才二十岁。
凤宁不由自主地握上他僵直的手腕,似乎想给他些许宽慰。
可当青琅偏头看他的时候,凤宁却慢吞吞地说:
“……我害怕。”
青琅眨了眨眼,那双凌厉的眼睛便稍稍柔和了一些。
他并未甩开凤宁,反而握住了凤宁的手,轻声道:
“别怕。”
怎么说呢?
青琅牵起他手的那一刻,凤宁连成婚时要穿什么衣服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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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虽然伪造了一身妖气,可他并不具备妖的感知能力,因此他也无从得知,少年给他的金丹对这雾到底有没有阻挡效果。
可他却能看到少年正在一点一点变得虚弱。
青琅走得越来越慢,神色越来越恍惚,呼吸越来越微弱,而整个后背却被汗浸得越来越湿。
他若是此刻昏迷倒下也就算了。
那么凤宁还能偷偷给他做些手脚。
可他偏不。
他咬着牙,流着汗,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
他提着那把沉重的刀,时不时就划一下自己的手心和臂弯,用疼痛以促使自己清醒。
凤宁看着他,问道:“青琅,那果子真那么重要吗?”
青琅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他答道:“这是……我能拜入师尊门下的……唯一办法。”
凤宁简直不能理解,一个要用鸠漭果这种难度的灵果来当考题的“师尊”有什么资格拥有如此虔诚的信徒?
他甚至有点生气,气青琅的愚蠢与固执。
凤宁:“……你若是死在这里了呢?”
青琅:“那便是……便是我没有资格……成为师尊的……弟子。”
说罢,他动了动胳膊,似乎又准备在自己身上来一刀。
凤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掌就劈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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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剩解决这雾了。
这事儿看着简单,其实是有点难办的。
他要是直接将青琅传送到风销谷口,定会引起青琅的怀疑。
他要是将青琅传送回家,这傻小子又会继续过来送死。
那就只有……
凤宁看了眼渐暗的天色,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