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珝肩膀的手往上移,扶住他的脖颈,很轻地吻了吻他的眉心:“乖,不咬好不好?”
许珝这才低垂着眼眸点点头。
祁砚旌给揉胃揉了一小会儿,见他脸色好些了,起身倒了杯温水喂他吃药,再把热水袋塞进他怀里,自己则去厨房洗碗。
等他回来,许珝已经窝在床上,整个人都蜷起来缩成小小一团,似乎怀里的热水袋是什么命根子,只能靠它汲取一点点温暖。
祁砚旌一颗心又酸又软难受得不像话,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把许珝的热水袋抽出来放到一边,自己掀被子上床把许珝抱进怀里。
热水袋再暖和,也只能暖到胸腹一小块地方,许珝手脚都凉到发麻。
等了半天才等到祁砚旌的怀抱,四周袭来暖意,还能闻到祁砚旌身上熟悉的味道,许珝鼻尖蓦地酸了,额头抵在祁砚旌肩头蹭了蹭:“我错了……”
毕竟是自己费尽心思精心养着的大宝贝,许珝每遭一次罪,祁砚旌就跟着难受,他始终没办法真的跟许珝生气。
但生气是一回事,教育孩子是另一回事。
祁砚旌一手环过许珝的腰小心捂着他的胃,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努力沉着脸,说:“你那杯果茶,到底加了多少冰?”
许珝眼眶当即红了,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没有说话,因为他真的加了很多很多冰,就是自作自受,活该的。
祁砚旌手指一僵,对许珝的眼泪很难保持冷静,他吸了吸气移开视线,顽强地进行教育:“说过多少次了,你身体吃不了那些刺激的,怎么这么不听话?”
许珝瘪着嘴泪珠子啪嗒掉了下来:“我错了……我再也不吃冰的了……”
这种委屈坏了的样子让祁砚旌一刻都不忍再训下去,他忽然想起自己偶尔会去电影学院给大学生上课,那些学生夏天几乎人手一份沙冰,算起来许珝也就跟他们差不多的岁数。
可能年轻孩子都对这些冰冰凉凉的甜饮料都没有抵抗力,许珝能吃的东西已经比普通人少很多了,夏天想尝尝冰饮也无可厚非。
祁砚旌看着怀里满脸泪痕的小花猫,忽然想不通自己跟许珝置气,还把人弄哭的意义在哪里。
许珝虽然在外面是大明星,但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个小孩子,孩子生病难受就该哄着宠着,他明明可以等明天许珝好些了再慢慢讲道理,为什么非要在许珝难受的时候把人训哭?
祁砚旌埋怨自己昏了头,他一直捂着许珝的胃,感受到那里一抽一抽的似乎又要发作,立刻警觉起来,知道不能再让许珝哭下去了,不然又要吐。
祁砚旌顺着许珝的脊背轻抚,轻声地哄:“好了,不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我以后都不凶你了好不好?想吃冰的也可以,但要我给你买……”
“真的不哭了宝宝……”
……
“好吧,你自己买也可以……”
窗外天渐渐黑了,盛夏里在空中悬挂了一整天的烈日晃晃悠悠下了山,紫红的天空逐渐变成深蓝的画布,祁砚旌一直到画布里铺陈上满天繁星时,才把许珝哄好。
许珝花着脸睡了过去,祁砚旌起身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泪痕被擦干净后,许珝脸颊被蒸得微红,睫毛湿漉漉的,祁砚旌没忍住,捧着这张脸蛋亲了好几下,最后抱着许珝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都心照不宣没再提这件事,许珝被祁砚旌凶哭,不争气地闹成大花脸的糗事,就当没发生过。
吃过午饭,许珝半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他胃还是不太舒服,抱了个热水袋,大夏天的大概只有他会一边开空调一边抱热水袋。
祁砚旌收拾好过来抱许珝,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给自己看一眼,眼睛肿了,脸还是白白的。
祁砚旌从后面抱住许珝,和他一起坐到沙发上:“还是难受吗?”
许珝摇摇头,指尖在手机屏上滑来滑去:“一点点。”
祁砚旌撤走热水袋,双手拢住许珝的腰腹:“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许珝笑了笑,从手机里抬起头看向祁砚旌,眼睛亮亮的笑容温和,丝毫没有昨晚在祁砚旌怀里哭闹撒娇的影子:“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祁砚旌看着许珝,一时没有说话,手机屏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