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国师虽然已经如胶似漆, 但是却从没有公开给外人知晓。
或许是因为身份限制,也或许是因为之前有过太多的龃龉和矛盾, 一时之间不知从何承认。
无论如何, 福安偷偷地擦了一把汗,他是不敢先把这个篓子给捅破的。
鹤知知也不敢捅破。
母后回宫之后,鹤知知乐得整个人都快飘起来。
有母后罩着的感觉就是这么好。
飘了一整天,当鹤知知回到寝殿里, 对上等待着她、也要来同她道喜的睢昼时, 鹤知知整个人忽然一凛。
不对, 睢昼怎么办。
她虽然已经同母后坦诚过,睢昼便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但是她与睢昼如今关系突飞猛进,这还是从未跟母后提起的。
她不仅已经以未嫁之身同男子暗通款曲,这个男子更是圣洁无垢的前国师。
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她怎么敢直接跟母后吐露啊!
不行不行, 此事得从长计议。
至少, 也得按照寻常人家的步调一步步来。
先相知相识,再相依相偎, 然后才能拉拉小手什么的。
咳, 总之以睢昼如今的身份, 是不能侍寝的。
那她现在要把睢昼放到哪里去啊!
鹤知知抱着头,看着眼前笑意吟吟、一脸温柔良善的睢昼, 心里一阵疼痛。
他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鹤知知难得有了亏心的感觉,被睢昼握住手,拉到桌边坐下。
两人各坐一个绣墩, 睢昼见了就习惯性地伸手要来抱鹤知知, 将人抱到怀里去坐在腿上。
鹤知知下意识地连忙伸手推拒, 迎面对上睢昼疑惑的目光,鹤知知揉了揉鼻尖,找着借口说:“热,嘿嘿,坐在一起太热。”
睢昼听了,又慢慢松开眉毛,展颜一笑,点点头给她倒了杯凉茶。
“殿下请用。”
现在有时候睢昼还是会叫她殿下,只不过这时候叫起来,就不大有敬畏之意了,反而像是一种故意的调笑。
鹤知知脸红红地端过茶杯,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同睢昼说接下来的话。
你搬出去吧。
嗯,暂时先分开住。
这段时间不要见面了。
……怎么她觉得无论说哪一句都会又惹得睢昼生气啊!
鹤知知悄悄地抬眼,可怜兮兮地看了看睢昼如今温顺贤良的模样。
心中深深地觉得,还是这样好。睢昼变身的样子,实在太刺激了。
她可不敢再随随便便惹到他。
鹤知知连灌三杯凉茶,才沉痛地放下茶杯。
正襟危坐地面向睢昼,说道:“母后,回宫了。”
睢昼点点头,又笑着祝了一回:“娘娘万福,恭喜殿下。”
鹤知知看着他这样,真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脸,却又不得不忍住。
纠结地说:“可是你我之间的事,我还没有告诉母后知晓。她若是现在看到我们已经如此亲密,只怕她会要生气。”
睢昼面色一僵,眼底浮上丝丝缕缕的脆弱。
“娘娘,会不喜我么。”
“不不,我一定不会让母后对你有偏见。”鹤知知怕他乱想,赶紧信誓旦旦地保证,“只不过,若想要在她那儿光明正大,我们还需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鹤知知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愿意配合我吧?”
听着这些话,睢昼露出了进退两难的神色,显然是不甘心,但又别无他法,只能抿紧唇,点了点头。
鹤知知大松一口气。
“那就好。如今的第一步,便是你要从金露殿悄无声息地搬出去,一定不能被别人察觉。”
叛乱平复之后,为了方便办事,鹤知知又从金铃殿搬回了更近的金露殿,两人在这儿住了也有好一阵子了。
金露殿都是鹤知知的心腹,又在福安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无论两人做了什么,都绝不会传出去让人知晓,秘密得像个铁桶一般。
但是睢昼在这里也添置了不少东西,金露殿如今已然也是睢昼的第二个寝殿了,要毫无痕迹地离开,岂能是易事。
睢昼越听脸色越是沉黑,整张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高兴,闷声不吭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
鹤知知见他如此,心里不禁软了软。
抓住他的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