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耳中。
“也许这种差别并不大,但如果真正了解字的风骨和形体,还是能够看出细微的差距,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赝品。封少爷非要给我扣一个污蔑的帽子,我可真是惶恐。”
话虽如此,可御寒的脸上分明没有半分惶恐的意思,反而眼中带笑,神情自如,似乎很好奇他还想如何替自己辩驳。
就好像封景予的疾言厉色在他的眼中只是虚张声势,他有足够的信心,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光靠看怎么能……”封景予被他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心头火起,想反驳他,但很快就被别人打断。
“能不能让我看看?正好文某也曾近见过《风籍》上册,应该有资格评论。”
今天来参加古董鉴赏会的也不乏对书法一门颇为精通的人,原本就对封景予带来的下册很感兴趣,闻言便提议让他看看。
这位姓文的先生接过后,认真翻看了一会儿,便抬起头道:“确实如御总所说,字与字之间的差别虽然不大,但有些字的形体确实不够美观,和我曾经见过的上册的确有些差距。封少爷,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显然这个人应当在这里很有威望,他一发言,其他人便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封景予。
封景予脸色彻底黑了。
他当时为了买下这本《风籍》下册可是花了大价钱,现在被鉴定为赝品,不仅钱没了,还在陈立琼面前失去了最为重要的诚信。
赝品在古玩圈这一行屡见不鲜,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封景予为了表现自己对陈立琼的用心,特意强调这是传家宝——没人会把这么明显的赝品当传家宝!
而现在被御寒揭穿他用赝品充当传家宝的事实,就等于将他的不纯目的昭告天下,旁人会怎么看他?又怎么看待他们封氏企业?
况且像这种古董鉴赏会,来的都是古董爱好者,他拿一个赝品出来给大家鉴赏,这不是纯纯把自己的无知放在台面上供人取笑?
御寒一开始说的没错,他这个举动就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
封景予脸色阴沉,气的肺都要炸了。
为什么又是这个人,总在他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搅坏他的好事?!
封景予从没有如此受挫过,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上,他永远都是主导优势的那一个,却在这个人的身上一连栽了两次,说不是故意的,封景予绝对不信。
“封少爷,我看你还是请离开吧。”陈立琼早在御寒出声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脸色沉得可怕,看着封景予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封景予敢拿赝品来哄骗他,如果自己真的收下了,还拿着一个赝品四处招摇,他陈立琼哪还有脸在古玩圈混下去?
“陈老先生,我……”
封景予还想再说点什么挽回颜面,御寒却噗嗤一笑:“封少爷,赶紧离开吧,否则我们就要请保安来让你离开了。”
封景予:“……”
这人故意说这种话,一定是在提醒他前不久被警察带走的事情。
真是该死!
封景予自知自己已经不能再留下去,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他封氏企业太子爷的体面,勉力一笑:“今天是我失察,希望没有打扰各位的雅兴,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大步离开现场。
而跟在他身后的言楚,则回头望了一眼御寒,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封景予拽着手走远。
他们走后,现场的氛围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御总,今晚多谢你了。”陈立琼知道自己没有分辨赝品的能力,如果不是御寒提出,他很可能会兴高采烈地收下,然后被封景予哄骗过去。
御寒笑了笑,并不居功:“陈老客气了,不是您邀请我来古董鉴赏会的吗?”
他虽然将自己的姿态稍稍放低,但陈立琼却绝不会因此轻看了他,反而愈发欣赏这个年轻的小辈。
能让谢司行这个冷心冷肺的人都如此在意,御寒确实非常不一样。
陈立琼笑着说:“上次和你聊完,我就觉得你对古董很有研究,就是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如何能懂得这么多?”
不止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