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想见他来着。
周敬他们离京之前,国公就说要见一见莘闵,被秦元平拦下,说是让等他们从清河县回来之后再见不迟。
现在他们回来了,莘闵又提出要见国公,作为这场刺杀的亲历者,莘闵知道的消息定然比那些刺客要多,这段时间在牢房里分析出幕后之人也不是没可能。
“好,我去安排。”周敬说。
莘闵对周敬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周敬拱手给他回了个礼,走出牢房后,狱官赶忙上前招呼:
“王爷辛苦了,可有示下?”
周敬说:
“待会儿国公估计要亲自过来审问,你务必把人看好,别出乱子。”
狱官说:
“王爷放心吧,小人寸步不离便是。”
周敬便离开刑部去了趟镇国公府,将牢里莘闵和他的对话一一说与镇国公听,在得知莘闵要见自己后,镇国公没有任何犹豫便应承,秦元平立刻派人去安排马车。
片刻后,一辆马车从国公府驶出,疾驰前往刑部大牢。
牢房守卫领着他们前往莘闵的牢房,秦家父子走在前面,周敬跟在身后,环顾一圈后问守卫:
“你们狱官呢?怎的不见他出来迎接。”
守卫摇头表示:
“狱官大人先前吩咐,待王爷去而复返后,就让小的直接带王爷去牢房,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
周敬心中感觉有点不妙,但又说不出哪里,直到他们来到莘闵的牢房外,秦家父子愣住,周敬也蓦地瞪大双眼。
牢房里有两个人,莘闵仍被绑在木柱上,但他低垂着脑袋,脖子以下全是血,完全没了气息的样子;而另一个人则蜷缩在地,手指扭曲僵硬,旁边掉落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和一只沾血的瓷瓶,瓷瓶里的药丸滚落了几颗……
国公府的护卫提刀把牢房大门上的铁链砍断,进入牢房之后查看,两人气息全无。
莘闵被人割喉,杀他的看样子就是已经服毒自尽的狱官。
周敬哪见过这种场面,看了一眼就差点腿软,拼命忍住想吐的感觉,靠在牢房外努力镇静。
秦元平立刻召来其他狱卒厉声询问:
“这怎么回事?”
那些狱卒面面相觑,推出狱官副使上前回话:
“世,世子。这,小的们也不知道啊,头儿下令不许我们靠近这间牢房,守卫都只能站在分道口。”
“先前你们可听到什么声音?”秦元平又问。
众狱卒不断摇头,都说没听见声音。
秦元平看看牢房和最近分道口的距离,莘闵是被捂嘴割喉,狱官服毒自尽,确实闹不出什么动静。
“国公,世子,这瓷瓶中的确实是剧毒,这人杀人之后,畏罪自尽了。”
秦伯召看向莘闵血淋淋的尸体,长叹一声,懊悔之意不予言表。
“给我查!郭平与刺客勾连,残杀莘副将,背后定有人指使,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秦伯召愤怒吩咐,国公府手下纷纷应声。
此时周敬终于调整好心情,捂着嘴走到秦伯召身旁,说道:
“国公,我觉得这件事未必如我们所见这般,还是先别急着下定论的好。”
秦伯召在气头上,对周敬质问:
“亲眼所见还不能定论,岭南王有何高见?”问完之后才觉语气不好,向周敬拱手致歉:
“在下失礼。”
周敬倒不在乎什么礼不礼的,只觉得这事儿太可疑了,回想狱官先前与他说话的态度和作为,绝对不像是要对莘闵下手的样子。
狱官会出现在关押莘闵的牢房里,是因为周敬吩咐了不许任何人靠近,狱官答应周敬要寸步不离守在莘闵身边。
“国公,还是先验尸吧。我觉得凶手未必就是这位郭狱官,很可能有人嫁祸。”周敬若有所思的说。
镇国公刚才被气愤冲昏了头,此时冷静下来,又见周敬如此坚定,心中也开始怀疑亲眼所见的事情。
秦元平适时上前劝道:
“爹,王爷说的不错,就算是继续追查也要查对了人和方向才行啊。”
镇国公往莘闵的尸体看去一眼,终于点下头去,秦元平立刻命人去找仵作过来。
此时莘闵的尸体被从柱子上放下,镇国公蹲到他身旁,看着昔日袍泽的惨状,愤恨的捶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