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柏寒知突然的冷漠, 杨岁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单纯以为柏寒知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才不想说话。
到了晚上, 她接到了陶艺馆打来的电话, 通知她周日就可以去拿成品了。
第二天下午, 下了课, 杨岁在柏寒知走出教室后,她追了上去, 轻声叫他:“柏寒知。”
柏寒知停下了脚步。
双手抄兜, 挎包斜挎在背后。他漫不经心的微侧过身, 背带压在胸膛的位置, 衣服面料贴上肌肤, 能隐隐看到他流畅偾张的肌肉线条。
他目光平静淡漠的看向朝他走来的杨岁。
她今天披散着头发,走得有些急,几近小跑。乌黑柔顺的发丝随着微风飘动,有几缕拂过她的脸颊, 她随手勾到了耳后。
跑到柏寒知面前时,脸颊微微泛红,压下紧张,她勾起唇:“我接到陶艺馆的电话了,周日就可以去拿成品了, 我们.....一起去吗?”
杨岁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期待。
因为柏寒知之前说过成品出来了, 他们一起去拿。
柏寒知微垂着眼, 目光在她脸上掠过, 声线是冷的, 但仍旧保持着惯有的礼貌, 低声道:“抱歉, 我最近很忙。”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被拒绝了,杨岁心里如藤蔓攀爬而上的期待感,霎时间犹如被人连根拔起,直至枯萎凋零。
不过杨岁并没有将失落表现出来,她很懂事乖巧的保持着微笑:“没事的,那我帮你拿回来吧。”
“不需要。我自己会去拿。”
如果刚才那算是婉拒,现在这句话已经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毫不留情。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沉静的眸光略涣散,更多的是如同冰霜一般的冷冽。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凌厉的侧脸。
说话时,已然转身,迈步离去。
杨岁看着他的背影,傻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
心脏宛如被锤子在重重的敲击,传来一阵阵钝痛感。
这下她才后知后觉,原来柏寒知不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是在生她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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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杨岁往桌上一趴,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柏寒知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这还是那个对她温柔承诺说只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他,并且随时都可以的柏寒知吗?
判若两人。
杨岁确定,柏寒知就是在生她的气。
因为今天他跟顾帆说话时,虽然情绪还是不算高,但顾帆说什么他都会简单的回应一句,或者淡淡勾唇笑一下。
然而一面对她,整个人冷若冰霜,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对她的区别对待是肉眼可见的。
杨岁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柏寒知为什么会生她的气。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原因。
杨岁心里闷闷的,特别难受,就像是堵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堵得她快要喘不上来气。
沮丧到甚至有点想哭。
如果换做以前,那时候还没有和柏寒知有这么多的交集,她跟他说上一句话都能高兴好些天。可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在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之后,当回归到原点时,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感,几近将她瓦解。
她摸出手机,点进柏寒知的聊天框。
【在做什么】
【在练舞。】
【现在?】
【对,马上结束了。】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聊天,从那天晚上之后,柏寒知一直都没有再回复过她了。
杨岁的脑袋枕在胳膊上,呆滞的盯着手机。
在绞尽脑汁回忆前几天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片段和细节,她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惹了柏寒知生气。
杨岁埋着脸,哭丧着吸吸鼻子。
又发了会儿呆,她重新拿起手机,编辑着消息:【你怎么了?是不是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