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修哭笑不得, 在尚烟脑袋上敲了一下,敲得她嗷嗷叫。
尚烟捂着脑袋,却还是忍不住看紫修的耳朵:“紫修哥哥, 你的耳根又开始发红了?”
紫修捂住耳朵:“许是此处太冷,冻红的。”
“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害羞了。”
“怎么可能。”紫修岔开话题道, “待回神界之后, 可以再向你父亲讨教讨教, 他应该可以传授你更厉害的术法。”
“好啊。”尚烟顿了顿, 又用力摇头,“不不不, 我要跟你学。”
“跟我学, 不太方便。”
“为何不方便?跟我爹才不方便。”
“那是你亲爹,即便家里有姨娘和妹妹, 他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而且,你不是已经和妹妹言和了么?”
“绝无可能!”尚烟想到雁晴氏, 便忍不住想大翻白眼, “雁晴氏是什么人, 你知道的啊。她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其实, 未必孩子便会像父母。你便不像你娘,不是么。”
“我当然像我娘。”
“你娘精通园艺花草, 焚香居设, 既秉出世之心,又怀寝丘之志, 性情又温柔如水, 你和她哪里像了?”
“我也喜欢花草焚香的!”
“是么?”紫修佯装疑惑道, “我怎么记得小时候, 某人说要教我如何种杏,结果我在一旁忙了大半天,整个活杏屏风都弄好了,一看附近,她人没了。四处一打量,哦,原来编发辫去了。”
尚烟被他怼得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道:“你只知道笑我!”
“然后叫她,她还不应,应了便是一通乱发脾气,怪我把她头发上的花都吓掉了。”
“可恶,你记忆力这么好是想做甚!”尚烟涨红了脸,“总之,那只是一次意外!”
“臭美成这样,真像你娘?”
“这你便不知道了,我娘也很爱美的。我这编发辫的活儿,都是师承我娘呢。”提到羲和,尚烟便有了满腔的怀念与骄傲,“总之,我和我娘一样,也向往淡泊名利、男耕女织的生活的。”
紫修摇摇头:“我看不是男耕女织,是男耕男织。”
“……为何?”
“只你这动手能力,你能织什么?你若嫁了谁,谁要自认倒霉,什么都替你做了。你或许也只能喊喊:‘夫君,你好棒哦。’然后接着梳妆打扮去了。”
尚烟恨死了紫修的洞若观火。简直把她那点小伎俩彻底拆穿,底裤都不留的那种。她恼道:“臭紫修哥哥,娶我的人又不是你,你替他担心做什么呢。”
“我怎么记得,某人小时候曾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还不要聘礼呢。”
“我没说过!”
“我又没说是你,你接如此快做什么?”
“你……你……我嫁给蜥蜴精也不嫁你!”
紫修笑道:“哪个蜥蜴精如此倒霉?放过那个蜥蜴精。”
“你这混蛋,我和你同归于尽!”
尚烟气到爆炸,一个头撞冲过去对着紫修的胸口。顷刻间,紫修也吓了一跳,道:“别过来,你别冲动。”同时想后撤,结果还是被尚烟翻在地。运气不好的是,尚烟这一用力,身体也失衡了,往前扑倒。于是,“扑腾”一声,她便趴在了紫修身上。
星辰临萍洲,明月傍九霄。银光沐浴中,二人对望着,好似世间万物也为他们暂停了一下。
紫修虽有些邪气,脸却生得极秀气,所以,尚烟一直都当他是漂亮哥哥,极少将他与“男人”联系在一起。这一刻,他的眸子倒映着星光月色,还是紫宝石般美丽万分,但是,她看见了,他静静望着自己,喉结动了一下。
分明想要前进,却更想要退却。她慌乱地起身,别过头去,闭上眼睛,平息自己的心跳。
紫修也慢慢坐起身来,整顿衣衫,没说话。
尚烟道:“总、总之,我像我娘便是了。”
紫修调侃道:“你娘也和你一般刁钻霸道?”
“刁钻霸道,那是因为像爹爹。我娘不好强,所以,你觉得我不像娘。”
“我没听错吧。你竟有认为自己像你爹的时候。总算不恨他了?”
“嗯,不恨了。最近我和他相处得还可以。”
紫修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道:“如何想通的?”
“你在孟子山跟我说的话,颇有道理,只是当时我年纪小,只顾着生气去了,没想那么多。最近和爹爹相处得多了,我终于明白了,其实爹爹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重视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