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婚见怪不怪,便不那么死命地催促,鼓励他为圣上这个姐夫分忧。
“车骑将军这是还小呢,等他自己有了心爱的女郎,娘娘得一个侄子只怕不难。”
朝阳长公主啜饮了一口茶,却觉那目光如影随形,如炎日灼灼,几乎不能避,抬头去看对面,他却在与皇后娘娘膝下的二殿下说笑边关的有趣事。
她见主位上的皇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不自在,遮掩一笑:“不知道是哪家的娘子有这等好福气。”
杨怀懿跪坐在她对面,闻言却不肯沉默,“末将早有心爱之人,不敢求娶,只能暗生倾慕,已然是末将的福气。”
杨徽音即便是孕中有些迟钝,却也察觉到些许不对,面上笑吟吟道:“从前怎么不曾听你说起过,是哪家的女儿?”
杨怀懿微微一笑:“是阿姐认识的一位娘子,年纪稍长。”
只不过并不是长他数岁,而是长皇后数岁罢了。
战后重逢团聚的喜悦似乎也被冲淡了许多,杨徽音向后稍稍倚靠,若有所思道:“年长也有年长的好处,会疼人。”
却不做下一步的追问,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若是往日,朝阳长公主还会调侃一句杨徽音是不是从圣上身上获了心得,今日却无心与皇嫂玩乐,虽然皇后说要在立政殿用家宴,然而却还是携了女儿匆匆告辞。
圣上于四月初八日班师回朝,皇后身体不便过多劳动,便叫幼年的太子代为前往城门迎驾,自己在宫内安排第二日庆功的宴席。
王师入朝的第一日,几乎万人空巷,弟盼兄,妻盼夫,子盼父,皇城夜间虽然依旧宵禁,然而却燃放了铁花,绚丽整个长安寂静的夜。
太子七岁之后便从立政殿里搬出去,另居东宫度日,他与皇父数月未见,简明扼要地将母亲这些时日处理的要紧奏疏、与自己和弟弟这些时日的功课说过一遍,聆听君父教诲后便也回东宫去。
等他离去后,皇后才携糕饼点心,盛妆往紫宸殿来觐见慰劳远征的君王。
自然月过夜半,皇后也未曾从紫宸殿里出来。
服侍帝后的内侍与宫人偶尔听得一两声哀婉低吟并不觉得奇怪,来来往往,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圣上虽然年过四十,然而皇后怀着身孕,服侍起来难免吃力。
杨徽音伏跪太久,有些撑不住地侧倒在枕上,眼中都有些泪,愈发显出她那含情的妙目,轻啐他道:“什么虎狼之君!”
圣上与她分别日久,单是啄一啄面颊,揽住须臾温存,然后就规规矩矩做个老实人,那是决计不能的。
妻子说些什么枕边埋怨他只作不闻,等她欲手脚并用前行时轻柔扶住她腰身,而后促狭,趁其不备紧随过来,得美人一声促吟。
“圣人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她什么法子都试过,两颊还有些微微泛酸,气恼道:“我慰劳陛下也尽够了,还怀着郎君的骨肉,你便这样恃强凌弱!”
圣上探入她襟怀柔软,使力迫她向后半寸,见美人眉头蹙紧,才俯身怜爱一啄,“这才是瑟瑟的老底。”
他知道皇后浴后熏香,描眉簪花,选这样一个时间来也是有心,于是毫不客气地享受,夫妻见面几乎没有半句废话,便揽了她腰轻柔抱起,那些汤汤水水大约都凉了。
“瑟瑟叫阿菽先回去,自己在立政殿将阿策哄睡才来见郎君,总不会是要说几句话那样简单,”圣上的手指温柔抚过他占据且刻过徽印的每一处,与他的急切恰好相反,有些胁迫的意味:“瑟瑟,再哭下去,郎君便喂你水喝了。”
杨徽音起初受郎君俯低到榻边,那急切却又温柔的爱怜还十分受用,憋着坏水妖妖娆娆引诱,然而后来真激起他兴致,自己就后悔了。
圣上大约在军营里近墨者黑,听得臣子空闲饮酒时怎么琢磨女人,也学坏了许多,虽说有的法子她也很受用,但是她终究尊荣了这许多年,面上薄,受不住郎君偶尔的恶趣味,只好依顺他的意思。
等圣上用巾帕为她擦拭,杨徽音享受着几分清醒后的余韵,微微嗔道:“果然虎狼之师,必有虎狼之君统帅,我生产前可再也不敢招惹郎君了。”
圣上闻言含笑,去抚摸妻子腹部,柔声道:“这个孩子听说倒是安静,不喜欢闹你。”
“所以你便欺负她安静不肯活动,学了好些蛮横武夫的做派,”杨徽音抚着腹安抚,圣上总还是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