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萧杀之地应该出现的人,倒像是宫廷伯爵晚会上出场的青年。
但是在场之人并未因为他格格不入的气势而轻视他。
“你的人,廊酒?”琴酒眯了眯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过’。
“认识的人……算是。”鹤田镜耸耸肩回答道,“别这样看我,我也挺意外在这里遇见他。”
“阿拉斯加州太冷了,我来芝加哥过冬。也说不定是感受到了你的召唤?”尤里蒂斯眨眨眼,抱怨似的甜腻道,“只说[认识的人]未免太生疏了,明明我们可是更密切、更持久、更纠缠不清的关系呢。”
赤井秀一闻言顿了顿,隐蔽地看向身侧的银短发之人。
鹤田镜却是挑眉,他拖长声音:“的确,我们有着密切、持久、纠缠不清的——债务关系。你决定还我钱了?”
“明明是该你还我钱。”金发烫小卷的青年撇嘴。
“当年本金一大半是我投的。”
“后期盈利十之有七是我做的。”
两人互相用英语笑骂了对方几句,却并未在此多停留什么。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
琴酒表情冷淡,并不在意两人的对话,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除组织以外的资源和势力。威士忌小组三人则安静而又敏锐地提取着关键信息,这是作为卧底搜集情报的本能。
尤里蒂斯和鹤田镜聊完几句,他微微昂首,重新面向在场的其他人,优美的嗓音道:“晚上好,在场的FBI、日本公安、德国联邦情报局和俄罗斯安全局。”他又笑着说。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诸伏景光心中猛地一提,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琴酒眉头蹙起,对这种叫法嗤之以鼻。
“他就喜欢这么叫人,别介意。”鹤田镜摸出一颗柠檬糖丢在口中,眼皮抬了抬对旁边的人说。
“好吧,的确。但我看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哦,曾经帮不少团体揪出了卧底。”尤里蒂斯眨了眨海蓝色眼眸,“你们那边至少有两个阵营的人。”
“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法太低级了。”降谷零微笑着接道,神情无动摇之意。
“哼……我不觉得是单纯挑拨。”琴酒忽然发话,他冷冽的视线扫过赤井秀一他们,颇有倾斜的压迫感,“我的鼻子对老鼠可是十分敏感的。”
鹤田镜对此表态习以为常,毫不为赤井秀一紧张。
琴酒平生最厌恶老鼠,猜疑心重,对这些新入成员往往抱有很强的审视意味和冷冷试探。
不知道琴酒是否真的有[假酒感应器],不过或许早就被自己这只整日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大老鼠”给搞失灵,变成[假酒吸引器]了。鹤田镜在心里咳嗽一声。
威士忌三人组面色都维持得很好,面对琴酒突如其来的冰冷尖刺也表现如常。
降谷零完美笑容:“你觉得我们这边有卧底,琴酒?”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内讧为好。”诸伏景光温和说道。
赤井秀一则干脆地耸耸肩,一副淡然的样子,满脸写着[无论如何与我无关]。
琴酒则依然是那副目光带刺的姿态,仿佛要刮下众人的伪装,掀开那潜藏于之下的可能面目。
“别找了,琴酒,休息一下吧。”鹤田镜摇摇头,拍拍琴酒的肩膀,“总比发现自己被卧底包围了好。”
琴酒:“……”
对面的尤里蒂斯声音悦耳地笑起来:“外面好冷,别站在这里了。我在这边有一栋超大别墅,来做客么?”
“不了。”鹤田镜拒绝道,“我们还是回自己的住处比较放心。”
“可我还有话想说,不想就这么分别。”尤里蒂斯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背后那群沉默如石柱的手下们纷纷往前迈了半步。
这边的赤井秀一等人立刻摆正神色,各自重新暗地握好枪\支,应对接下来可能的变局。
空气一瞬间又凝固起来!
尤里蒂斯整理好衣领,倒是没有多余的指示,身后那些手下们也都尽职尽责安静地矗立在寒冬深夜里。他说:“真的不来坐一坐吗,鹤田?许久没见,老朋友叙叙旧。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