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它们都是收藏款,只是我平时更经常穿功能性的,所以才没有留在那边。这双是我早就觉得适合你、想送给你的,但是……买大了。当时就凭经验预估了下,后来才托我妈妈问了琚阿姨,要不然去年就送你了。”
“去年你都没回国。”
“如果能送出手,就回国了。”
安问不知道这算不算哄人,只知道自己心跳蓦地很快。
任延终于将一只鞋的鞋带扯松,将鞋舌亦往外扯了扯:“我帮你穿?”
安问穿着白色的运动袜,被任延的手托住时,忽然诞生出了这一个月都从未出现过的心慌。“我、我自己来……”两手撑在身后棉质床单上,将被罩捏皱。
任延服务到位得像个导购。
一双鞋都穿好,他帮安问把鞋带系上,在脚尖、脚侧和后跟都捏了捏,继而问:“好像挺合脚的?起来走一下吗?”
安问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虽然这鞋很贵,但毕竟充满溢价,他平时穿的又不是什么便宜牌子,因而说脚感多提升多惊艳是不可能的。任延提醒:“镜子在衣帽间。”
安问走过去,照了下镜子。好吧,这确实是他长这么大穿过最漂亮的鞋子……
“你刚跟我说的话真的假的?”他忽然回过神来,问。
“假的。”任延双手环抱,斜倚在穿衣镜旁,一只腿斜搭在另一脚边,懒洋洋的。
“……”
“说了是哄你的。”
白他妈感动了。
或许是安问又怒又懵的表情太过可爱,任延实在忍不住,便低下头笑了一声,“好了,”他这回语气是真的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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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要起个大早,两人很早就被任五桥催去洗漱。任延睡前最后检查了遍行李,将箱子扣好。他的行李很简单,另一箱是崔榕让他带的零食和在美国找不到的、来自义乌小商品市场、充满中国人民生活智慧的各种日用品。
安问躺他床上有点拘束,并着脚,两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假寐得十分安详,直到任延说了一声:“过来。”
安问滚过去,枕上他的手臂,一双眼在黯淡的光线下亮晶晶:“你是不是每天睡觉前都要抱玩偶啊?”
他好笨,如果真是如此,任延这间房里怎么可能一个玩偶都见不到?
任延微微瞥下视线,对着这样一张单纯到迟钝的脸,他撒谎竟也不心虚:“嗯。”
“嗯”完后,用抱玩偶入睡的方式抱住了安问,手腿都锁着。安问渐觉气短,将他怀抱稍稍推松,但也没滚开。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没睡着,安问问:“你春节回来吗?”
“没假,不回。”
“那明年暑假还回来吗?”
“回。”
安问闭上眼睛:“那明年见。”
“明年见”三个字刺耳,任延睁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是深深沉沉的不悦。
第二天四点多便起,安问哈欠连天,到处找他的T恤,没了,不见了,不翼而飞了。他快把床翻了个遍,又去掀地毯。任延把自己衣服扔了他个铺头盖脸:“先穿我的。”
“但是……”
“没有但是,找到了给你送回去。”
安问只能换上他的T恤,好大,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晃荡。任延多看了两眼,转过身套上T恤时,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他如此背对安问,穿T恤的动作将背部肌群拉出漂亮的态势,一瞬间的荷尔蒙令他不像个准高中生。
安问不想承认,刚刚那一刹的任延,让他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性吸引力”这四个字。
任五桥在楼下催出门,三个人在一楼碰面,全都精神不济的模样。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时,天色才蒙蒙亮,任五桥从后视镜里看,见到安问歪着脑袋靠在任延肩膀上,已经睡了过去。
等任延在那头落了地安顿下来,安问才知道自己那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衣服,是被“无意”“顺手”塞进任延的行李箱了。
任延在视频那头毫无愧疚:“抱歉,可能当时没注意。寄回来,还是下次给你?下次给你吧。”
安问还能说什么,只好说等下次回国时再带过来。但左右不过是一件T恤,时间一久也就忘了,竟是一直没拿回来。他不知道,那件T恤一直挂在任延衣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