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机械音听得梁适麻了,她回答:“好的,我明天就做。”
系统:“主要是担心宿主您呢,您的噩运值已累积到7,再有一点点就触发一级惩罚了。”
梁适:“……”
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许清竹?!
她敷衍地应付了系统,又带着两个小朋友玩了会儿。
送Rainbow回去的时候,外头又下起了雨。
昏黄灯光下缠绕着细细密密的雨线,雨珠子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舞。
车玻璃上不断蜿蜒出沟壑,雨刷器勤快地工作着。
车上只有一把伞,梁适让铃铛待在车上,撑着伞将Rainbow送回家才下来。
原本想直接开车回家,但在途径江峪路时调转方向,开去了许清竹公司。
铃铛坐在车里玩IPad,看《兔子别哭》那个暗黑系动画片看得津津有味。
梁适给许清竹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鉴于这人以前有忘记充电,手机经常关机的陋习,她又给林洛希打了一个。
林洛希没接。
不过片刻后许清竹回了过来。
“你还在公司吗?”梁适问。
许清竹那端的背景音嘈杂,过了会儿才稍微安静些,“在饭店,大家出来办庆功宴。”
梁适问:“喝酒了?”
许清竹忽地轻笑,声音随性懒散,“嗯,喝了点儿。”
“快结束了吗?”梁适又问。
许清竹说:“快了,你在家?”
“在回去路上。”梁适说:“地址发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回吧。”许清竹说:“我一会儿喊代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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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不安全。”梁适坚持,“把定位发过来,我接你们。”
须臾,许清竹妥协,“好吧。”
梁适盯着定位,在下个路口拐弯。
梁适抵达饭店楼下,没上去,直接给许清竹发了条消息:【我在楼下,你结束了喊我。】
许清竹秒回:【结束了。】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出来。
Sally喝得尤为多,走路都站不稳,跟只小狗狗一样地贴着林洛希。
林洛希看上去没怎么喝,还算清醒。
而许清竹手臂搭着西装外套,清冷孤高,梁适撑着伞下车,刚抬起头眼神便和她对上,隔着漫天雨幕相望。
许清竹忽然勾起嘴角,眼神里满是笑意。
她扬起手臂,朝着梁适的方向挥了挥。
梁适说:“站在那里别动。”
许清竹点头,乖巧应答:“好。”
梁适撑伞走过去。
Sally看着酒忽然醒了一半,“为什么感觉她俩在拍偶像剧?OMG。”
林洛希鄙夷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刚出来不久的周怡安正站在门口点烟,雨势不小,风也大。
她打了好几次,微弱的火光都被风吹熄。
听见Sally的话抬起头,正好看见撑伞的梁适。
记忆忽然拉回到那个夏天。
那天的雨比这个大,她没什么朋友,一个人站在小巷子里点烟。
如同今日这般。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对方也是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和她擦肩而过。
那张脸很漂亮,漂亮到让人一眼难忘的地步。
但吸引周怡安的却不是那张脸。
而是那双眼里的戾气和躁动不安。
那是混蛋们寻找到了同类的感觉。
是坏孩子的磁铁相吸。
她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人的背影,然后勾着唇笑。
对方回头,用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看着她,“笑个屁。”
她笑得更大声,“笑你啊,姐姐。”
对方轻蔑地扫过来,“疯子。”
和所有人看过来的那种厌恶、惧怕的目光都不一样,她看向周怡安的时候,也带着浓浓的兴致。
只是那兴致都掩藏在戾气底下。
“把外套穿上吧。”那道和过往重叠的声音响起,却没了往日嚣张和戾气,只余温和,宛若一杯平淡的白开水。
周怡安又摁了下打火机,火光短暂亮起,却在还未点燃烟时被风吹灭。
远处的梁适收了伞,帮许清竹穿外套,倒真是无微不至。
周怡安忽地把手中的打火机朝着那边扔过去。
啪嗒一声,极为响亮。
所有人都看过来。
梁适皱着眉,表情不耐,但那双眼里也没有她曾看见过的,并为之疯狂的——坏。
怎么就变了呢?
周怡安冷笑。
她穿着一件灰色卫衣,懒得再看,卫衣帽子戴上去,露出略带顽劣的笑容,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