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已经出院。
为了减少外界的猜测而对公司照成不必要的舆论和影响, 他隐瞒了伤情和车祸事故,此刻坐在家中书房处理着公司事务。
余辉拿到警察对车祸事故的处理结果,报告着:“那名卡车司机名叫于大磊, 45岁。据他本人称, 事出当天他因跟家人吵架心情不好而独自喝了一瓶白酒, 从而引发了那场交通事故。”
“现在他人已被警方以醉驾行驶罪名逮捕。但此人伤的比较重,还在医院理接受治疗。”
贺淮沉思问道:“警方有没有调查他的家庭情况?”
余辉:“家庭情况不是很好。妻子需要长期治疗用药,还有一个正准备要考大学的儿子。一个家全靠他开车拉货挣钱。”
贺淮:“平时跟他有过工作关系的人,怎么评价他?”
余辉:“警方没有调查他的工作情况, 但我私下派人查探了。几个跟他有过合作关系的公司的人都说,于大磊工作勤恳仔细, 每次都能把委托的货物安全运到指定的工厂, 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司机。”
贺淮:“工作勤恳仔细的人, 怎么喝酒后开货车?”
“您怀疑, 他是被人指使。故意醉驾撞您的么?”
这些年,贺家人和对家的一些人, 都用过各种不耻的手段对付过他。这件事他也不得不谨慎处理。
如果是真的, 至少要查出来是谁人想要害他。
贺淮闭了闭眼睛,疲惫吩咐道:“给于大磊所住的病房里安插一个咱们的人,再派些人留意他家人最近的动向。”
余辉应声:“是。我这就去办。”
他正要退出书房时, 贺总突然问了他一句:“你, 你身体好些了?”
“啊?”
余辉没想到老板竟然还会关系他的身体, 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下脑袋,说:“我好多了, 到是您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这些天还得多注意休养。”
“知道了。”
余辉却又不走了, 小心翼翼问:“贺总, 您那天.....是为了救苏老师吧?”
贺淮眼眸暗了暗,声音沉了下去,“以后不要再提他,还有剩下的绘画课,都取消吧。”
余辉明白了什么,再看到老板的样子时突然有一些心酸心疼。
明明有了宁愿豁出性命也想要保护的人,却因为公司利益和责任而彻底放弃对那个人的喜欢。
他张了张口想说一些话,但最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劝道:“......是。您也好好照顾身体。”
余辉离开书房没多久,贺淮接到了一个电话。
“贺总,不好了,刚才接到您家里那边传来消息说,夫人昨天和今天都去了艺斓工作室找苏乐老师。”
贺淮怔了几秒,气笑了:果然,这种事林毓清永远都会做出来的事。
林毓清--他的母亲。
这个女人每次都在他放弃自我,承受着她强行给他的一切重担,负重前行时,再给他一层更沉重的压力。
“她现在人呢?”
贺淮握着手机,修长的指节因太多用力而微微发白。
“夫人现在刚到家,具体她跟苏乐老师谈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夫人身边的保镖和助理口风都很紧,我估计打听不到夫人对苏乐老师做了什么?”
“知道了。”
贺淮挂了电话,漆黑深谙的眼眸望指尖轻点的手机屏幕,他动作缓慢,一下下点开联系人,直到指尖划到‘母亲’的头像上时才微微顿住。
他思量了一下,重重摁下电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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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别墅。
黎琰是林毓清的一个好闺蜜的朋友。他突然出现在艺斓,让林毓清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面对一个闺蜜家的儿子,她不想太过失态。
于是便先回了家。只是,从她到家后,总觉得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总是觉得有什么事似乎被她漏过去了,但她抓不清楚是什么时。她头痛似的凝眉闭目,忽然间大脑中又显出了那名叫苏乐的男孩的模样。
总觉得有些.....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家佣阿姨以为她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