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差点忘了,”池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过十二点了,你们回不去了。”
他沉吟片刻,伸手拉过简飞仰,说:“小林去你那住一晚,明天再回学校,行吗?”
“当然行啊这有什么问题,我那又没人,客房多得是,”简飞仰一口答应,揽过林恪知的肩膀,“行了行了等会跟我回去,保准给你照顾得好好的。”
他眼珠一转,落在夏野身上:“夏野呢?去哪?”
“我家。”
池昼声音低沉,带着点笑意:
“这还用你操心?”
“哦~不用我.操心,小队长当然是跟着你走呗,”简飞仰怪笑两声,“走了走了,咱们不当电灯泡啊。”
“赶紧走吧,”池昼说,“就你们会起哄。”
他把下属们塞进出租车里,转身看向夏野:“等得无聊了?”
“没有,”夏野摇头,“看你们斗嘴挺好玩的。”
池昼定定的看着他,少年的皮肤染上些许月色,像是莹润的白玉,泛着冷淡的光,他半蹲在地上,和雪豹头碰着头,姿态亲昵。
他的表情不似往常冷淡,带着点放松的笑意,在雪豹的头上拍了拍,示意它赶紧回去。
随后,他走过来,微微仰起头,看着池昼:“我们走吧?”
“嗯,”池昼拉开车门,“我们回家。”
—
夏野不是第一次来池昼的公寓了。
事实上,他前两天才刚来过。从十二区回来之后,悬磁浮汽车直接停在了池昼的公寓楼下。池昼说,学校的门禁时间过了,他现在一身血,也不方便回学校。夏野没有提出异议。
这是他这周第二次过来。
卧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跟上次不太一样。不再是一片耀眼的白,整个卧室里被镀上浅浅的橘色,显示出几分温馨。
威士忌太烈了,只加了几块冰,夏野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微醺的酒意被夜风一吹,转化成了更为昏沉的醉意。
空气里残存着雪松的气息,很淡很淡,但足以让他知道,在他去学校的时候,池昼来过了。
夏野倒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深呼吸。
毛绒绒的小爪子拍在他的额头上,肉垫软乎乎的,在他的脸上轻轻蹭了两下。
“不要闹……”
夏野连眼睛都没睁,直接揪住了它的后颈,将它提在半空中,两只短短的腿蹬了半天,也没对他造成任何杀伤力。
“怎么老在这种时候出来?”夏野低声喃喃,顺手将它搂进怀里,“真不省心。”
小雪貂细声细气的叫了两声,以示对主人的抗议。
这又不是它的错!要不是为了保护主人,它才不要出来挨骂呢!
“知道了……”夏野又一把将它从被子里薅出来,提到半空中,跟它四目相对,“我知道你才是我的精神体,行了吧?”
精神体会在感知到主人的脆弱时主动出现,以承担保护主人的职责。这是常理,夏野很清楚。
他只是不喜欢面对这种时刻。
—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外面响起池昼的声音,很有礼貌的问:“我可以进来吗?”
夏野的头脑不甚清醒,那两杯威士忌让他直至现在都有点迷糊,他下意识的将小雪貂往被子里一塞,闷声回答:“不可以。”
池昼似乎是在门口愣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放低了声音,问道:“睡着了?我给你倒了牛奶。”
夏野的意识清醒了一瞬,翻身下床,拉开了卧室的门。
“这么快就睡着了?”池昼打量着他,“抱歉,我以为你没睡。”
夏野揉着眼睛,摇头:“不算睡着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意,显出一点甜腻的黏糊,不像平时那么冰冷。
暖黄色的灯光下,夏野伸出手,从他的手中拿过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
池昼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微微一暗。
夏野穿着他的衬衫,有些过分宽大,乱七八糟的系着扣子,领口敞开一半,下摆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