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大,好似有一头巨兽正在苏醒,仅仅是心脏的跳动,就已经令人胆寒。
夏野似乎对此丝毫未觉,没有一点要出去看看的打算,只是和池昼靠在一起,小声的说道:
“那几个记者被激怒了,他们没有老老实实回家,而是晚上又来了一次。”
池昼放轻了呼吸,认真听着他说话。
夏野说:“他们没有走正门,他们知道那张蛛网会吞噬所有对它有敌意的人,所以选择了从窗户进入,他们从第一区调用了直升机,落下悬梯,但在降落在屋顶上的那一刻,蛛网发现了他们。”
“蛛网是这所房子的防御机制?”池昼问,“它是游走的,对吗?”
夏野点头:“是的,它的蛛丝遍布整个房子,一旦感应到哪里有人入侵,便会自动集中,吞噬掉入侵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呈现出某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像是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完全抽离出来一半,格外平淡的陈述。
“那几个人被吞噬了,掉进下面这些东西里,很快就消失了。”
夏野低下头,看着半透明的地板。
地板之下,鲜红的液体正在沸腾着,比刚才更为兴奋,像是已经准备好享受大餐的猛兽,正等待着食物的降临。
“我全都看见了。”
夏野眼睑低垂,纤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遮挡住晦暗难言的眼神。
“那天晚上,我提早过来了,正好看见他们被吃掉。”
他朝着池昼靠近了一点,试探性的握住了他的手。
池昼没有拒绝,反而十指张开,将他的手指扣紧。
夏野说:“当时,我就躲在这个地方。”
—
神像的背后,池昼抱住了他。
他知道夏野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池昼不需要细想,就知道当时的夏野会有多恐惧。那个时候,他尚且不是这种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人,他只是个普通的、会在意妹妹和家人的小孩。当那几个记者在他的眼前化为乌有的时候,池昼完全能理解那是什么心情。
“别看了,”池昼捂住了他的眼睛,“虽然有点迟,但这次有我。”
夏野拉住了他的手,微微摇头:“没关系。”
他毫不畏惧的看着地板下沸腾的液体,说:“你在这里就够了。”
半透明的地板下,沸腾的液体已经越来越少了,它们通过管道,疯狂的向着天花板聚集。
墙纸上的纹路似乎变得更暗了,鲜红的纹理上流淌着金色的光,与那些液体一起奔向同一个终点。
“他们要过来了。”
夏野轻声说,他凝视着天花板上的某个点,那一点像是整个蛛网的中心一般,红得格外耀眼。
池昼将手探入怀中,按住了长刃。
夏野看了他一眼,摇头:“没用的,蛛丝不会放过任何人。”
—
夏野的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沾满了血的“人”便从管道里滑了下来。
他的样子很难再称之为“人”了,倒不如说是保留了人类特征的血肉更为合适。
实验室里的管道说不上很细,但绝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可以通过的程度,除非将这个人挤压到了极致,变成只有人类的大.腿粗细,才有可能从这管道中通过。
很显然,那个“人”就是发生了这样的异变。
半透明的管道中,蛛丝仍旧缠绕着他,像是要将他身上最后一点精神力榨取干净一般,流转着灰败的血色光芒。
夏野注视着他,像是在注视着一段不愿意回忆、却又必须得面对的过去。
“没有人能救他,”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我曾经尝试过,但是,他们在被蛛网缠住后,会被投入管道,一直落进地下的熔炉,除非摧毁这栋房子,否则没办法将他们带出来。”
池昼的手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