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的婚礼现场被精心布置得像是一场白玫瑰盛宴,四处衣香鬓影,在宴厅中央的璀璨水晶灯下,前来祝贺的宾客们先是听见悠扬轻柔的钢琴曲调传来,随即,又见迟林墨清瘦挺拔的身形慵懒地靠在钢琴旁,当众献唱了一首英文歌。
他被称之为歌坛天神,嗓音低沉又性感,将婚宴气氛渲染得格外浪漫。
餐桌那边的邢荔先是打量完商界一些重量级别大佬,拉着傅容徊和陈愿几人在聊着都见到了谁,等听见歌声,扭头朝那边看去,微眯起狐狸眼:“迟林墨跟他妹在台上么?”
陈愿注意力也在弹奏钢琴曲的红裙女孩身上,由于灯光问题,暗影将她脸蛋遮得大半,只能瞥见那一抹嫩色的小巧下巴,坐在那里,让人不由地多看两眼。
“她叫贺南枝。“
回答邢荔的,是落座在旁边的云清梨,毕竟都是戏曲圈的,她会比旁人清楚一些,柔声说道:“贺氏隐退多年的那位小族长爱女,她家跟谢家数年来生意上来往密切,自幼就跟音楼认识。”
邢荔多看一眼,发现这女孩长得实在好看,没想到也是学戏曲的。
她对云清梨笑道:“学你们这个专业的,是不是都是美人胚子啊?”
话音刚落,陈愿搭过话:“下台了。”
贺南枝弹奏了一曲就没有继续,提着裙摆缓缓走向主桌那边,寻了个地方落座,在场有人生了搭讪的心思,不过还没上前,就看到两名黑衣保镖守在后方。
邢荔抬手捂着胸说:“出门还带保镖呢我的天。”
云清梨循着视线望去,心有领会道:“贺南枝小小年纪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应该是贺家族长怕女儿被骚扰吧。”
邢荔原来还想去认识一下小美人,听到这话,默默地坐了回去。
骚扰可不分性别,她这身子骨,挨不住保镖几下。
主桌那边,贺南枝见父亲来了,就让保镖先离开婚宴现场,周围的人只敢隔着远距离,频繁用目光打量而来,偏她已经习惯这种场面,板着张本就不俗的脸蛋,指尖玩着花瓶的白玫瑰。
这时,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的细胳膊。
贺南枝抿着淡色的唇,侧头看,发现落在膝上的是用钞票叠成的鱼头。
她拿起,反复地看了许久,就把鱼头钞票拆了,钱留下。
很快又有一只钞票鱼头扔向她,跌跌撞撞落到怀里,还挺精准的。
贺南枝照收不误,耳边有道熟悉懒散的轻嗤声传来:“小财迷。”
谢忱时拉了条椅子往她旁边坐,骨节分明的手整拿着一叠钞票,眼尾微挑:“迟林墨那个吞金兽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陪他登台演奏?”
贺南枝看向他手中的钞票。
半响后,启唇的声音因为年纪小,带着点儿软糯:“一个字一张。”
“行啊。”谢忱时很大方先给她钞票,将财不外露这几个字抛之脑后。贺南枝收了钱,回答道:“墨墨没给我钱。”
“吞金兽这么小气?”
谢忱时把手上的钞票都挥霍出去,毫不掩饰自负的傲气道:“还是我好吧。”
贺南枝把钞票都笑纳,就仿佛没发生过,问他:“你好什么?”
谢忱时长指点了点她包:“好歹我们从小就是谋财害命组合,老子对你还不够好么?就刚才,还给你钞票,叠胖头鱼玩……”
“谢跑跑。“
“你才是胖头鱼。”
见贺南枝秀挺的鼻轻皱,谢忱时立刻举手投降:“是是是,你不是胖头鱼,你是小美人鱼,是我每天沐浴更衣设坛焚香求菩萨都见不到一面的天仙。”
贺南枝抿嘴笑笑,小脸就巴掌大,漂亮到了极点。
“忱时——”
一旁又有人拉开椅子,是谢忱岸再自然不过地坐旁边,修长的手指搭在玻璃杯边缘,意示谢忱时将果汁给他。
贺南枝眼角余光扫过去,唇角抿着的一丝笑意全无。
谢忱岸每次出席场合,西装款式都是极正式的,偏暗颜色,不似谢忱时爱穿花里花俏的,但是简单的西装衬衫也能被他穿成最好看的身形。
现场的歌曲换了一首,贺南枝伸手去摸旁边的酒。
手指头还没碰到,一杯芒果汁就被骨节分明的手搁在了她眼前,随之,酒瓶被拿走了。
贺南枝坐着不动,表情不爽。
旁边谢忱时懒懒散散的说:“她想喝就喝呗,别跟食古不化似的……女孩子喝一点酒怎么了。”
这句怎么了刚说完,璀璨灯光就齐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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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有人说了句:“仪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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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闻台专业的主持人控场,婚礼仪式的流程很顺利,谢音楼在家人和众多宾客的见证下跟傅容与交换了戒指,又在掌声中与他亲吻。
坐在台下,傅容徊看不见画面,耳边邢荔会跟他说:“给你哥和嫂子送戒指的,是贺家那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