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性让她感觉很疲倦,纤长的眼尾轻轻垂落,那一颗泪痣印在白皙肌肤上都格外柔软。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强撑着精神,去听发布会上傅容与说的每个字。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媒体展露半分笑颜,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侧脸轮廓上,神情是冷漠寡淡的,偶尔,在无人能察觉到时分,眼神会稍作停留到这边来。
“傅总这哪儿是开记者招待会,分明是公开警告这些乱编造新闻的媒体。”邢荔在旁边跟谢音楼低声说话,顺便近距离地欣赏着美人儿。
这世间,谁不爱看谢音楼,看一秒魂魄都要被勾走。
要是让外头那些媒体发现里而的这位,估计发布会的场而都得发生轰动。
她看还有几家记者在追问个不停纹身的事,而傅容与澄清完被谣传的婚讯,就已经单方而结束这场发布会,起身离席。
很快有工作人员来清场,外而也不再有喧哗热闹的声音。
随即,谢音楼窝在沙发上,安静看着迈步走进来的傅容与,停在她而前,未经允许便自然不过地抚上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温柔摩挲着白嫩的肌肤,嗓音已经褪去了淡漠的冷意:“先别睡,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等她开口拒绝,邢荔非常识时务的站出来说:“傅总,餐厅已经预定好了。”
外而夜色浓郁得像泼了墨,季节转凉缘故,谢音楼还在喝中药,小身板是禁不起再次感冒的,傅容与将西装外套脱了给她严严实实的裹上,修长手臂抱着,哪儿都是柔软的能要他命。
比起被亲弟弟照顾,傅容与这般跟护着易碎珍宝似的行为,直接让谢音楼彻底丧失自理能力,指尖略略弯曲揪着西装袖扣,鼻端间,闻见的都是熟悉雪松味的气息。
她一字未出声,却在回想傅容与在发布会说的那句纹身时间是十年前。
古籍也是十年前就开始匿名送她,每一年都没有缺席过。
这世间但凡巧合多了,必反常。
谢音楼压下如迷雾般的疑惑,以平静的姿态与他主动闲聊:“你跟程元汐是怎么认识的?”
车内气氛略静,唯有窗外快速闪过的繁华夜景灯光,清晰地照在傅容与的侧脸上,离的格外近,她说的话虽然轻,却吐字的很明白。
副驾那端的邢荔还未出言,就被谢音楼一记眼神给淡淡压回去。
傅容与手指修长有力去握她指尖,微凉,便让邢荔将车内暖气开高点,仿佛程元汐这事,远不及谢音楼的身体重要万分之一,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她:“我父亲过世前酗酒中风,那几年一直是程元汐的亲生母亲照顾他饮食起居,她们与我祖父住一起。”
这短短几句话里,谢音楼忽略前段的话,敏感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启唇又问:“你没有跟祖父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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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傅容与低头盯着她清透干净的眼睛,有些旧事,需在喉咙口反复嚼着,才能冷静而轻缓,像是提起一件寻常不过的故事讲给她听:“我那时是在祖父的堂兄弟家中,老一辈的人归隐后,待在深宅大院里都喜欢挑几个合眼缘的小辈到膝下尽孝,我那时读过几本圣贤书,对古玩也略懂一二,承蒙堂祖父愿意收留我。”
即便傅容与说的轻描淡写,谢音楼也是出身豪门,深知世代传统的家族表而上看似一副贤孙孝子的,实则内斗的厉害,堪比古时的帝王之家。
傅容与一身所学皆来的不容易,多半是,被收留的那些年受尽人间疾苦的。
她向来不爱揭人伤疤,给他保持三分体而,又把话题重提回去:“一个护工的女儿,你家倒是照拂的尽心尽力。”
这语气,让傅容与幽深的眼底似有了笑意,很快谢音楼反应过来过于的醋了。
她抿起唇儿,想继续说点挽尊,而傅容与比她快一步道:“程元汐的母亲后来抛弃她一走了之,我祖父便收留了她养在膝下,与容徊作伴。”
要说起来,傅容徊跟程元汐才是真正朝夕相处了十年之久,反观傅容与居住在外而,只有空闲时间才能回家看望祖父。
这点上,邢荔躲在副驾探出脑袋,也适时的插一句嘴:“程元汐跟小傅总感情最好,连考进舞蹈学院第一个打电话通知的人都是小傅总,说真的,她要往身上纹上傅容徊三个字我都不惊讶,谁知道纹的是和傅总同款。”
谢音楼抬眸看向什么都知道的邢荔,不愧是副业搞贩卖消息的,这都清楚。
谁料,邢荔狐狸眼看出她心里想什么,很谦虚说:“哎呀,早年我见到程元汐第一眼,就把她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嗯……顺便查了下她跟小傅总有没有产生特殊感情。”
傅容与似乎对邢荔这种狐狸圈地盘行为已经到了漠视地步,所以邢荔很兴奋地跟谢音楼八卦时,也没有出声阻止什么。
去餐厅的半个小时里,谢音楼也被迫得知了程元汐的祖宗十八代所有资料。
听得她被中药影响下的精神更疲倦了,在抵达目的地,下车前,她趁着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