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的纯粹之人。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她又想得太多。
比如现在,“我师尊醒了我要和他修行”,这样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她偏偏前后废了这么多的口舌。
他知道白茶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意他的感受,所以才会连这么一点小事也要竭力解释。
“师妹,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心眼吗?”
谢九思的长相俊美,却不张扬。
笑的时候如风吹柳梢头,不笑的时候温润似白玉。
比如现在,月尚未升起。
两弯月便出现在了青年的眉眼。
“就算不是沈师叔,你选择和谁修行是你的事,我没有干涉和左右的权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刚才到现在谢九思都一直在强调着选择这一点。
白茶先前没太在意,只当对方是想让她遵从本意,万事随心,毕竟修道之人最忌讳摇摆不定,乱了道心。
此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他父母的事情。
他希望自己不要被任何事物影响,坚定的选择所行之道。
其中也包括他。
谢九思不知道白茶在想什么。
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神情说不出的柔和。
“好了,快回屋休息吧。昏睡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结果就因为我二话不说提剑上了佛塔,一定很累。”
“……好。”
其实她还有话想说,还有话想问。
可最终又顾忌着什么,就像从出佛塔到现在没有当着青年的面直视过入坤一眼一样,她这一次也压着情绪,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白茶欲言又止的样子谢九思不是没看到,他逆着光站在夕阳余晖里,影子被拉得很长。
在光影之间,被割裂成两方天地。
一方光明灿烂,一方晦暗明灭。
直到白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他才慢慢收敛了笑意。
那双眼眸有霞光昭然,却无半点眸光。
……
感觉到谢九思已经离开了,白茶坐在窗边位置重重叹了口气。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谎?]
沈天昭虽然将身体的主导权还给了白茶,但意识还清醒着。
先前白茶和谢九思那一路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打算这几日带你修行,可我不记得有提前与你说过。]
沈天昭突然出声,把正在倒茶的白茶给吓了一跳,水都溅在了桌面。
水珠映着从窗外淌进来的余晖,亮晶晶一如宝石。
“……我说师尊,你每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不要这么吓人?”
她抱怨了一句,把桌子上的水渍清理干净后这才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要骗师兄的,修行倒没什么,主要是我这剑……它原是师兄母亲的命剑,他父亲又身祭于此。我找他帮我修炼磨合入坤,我怕他触物伤情。这才在他提出修行时拒绝了他。”
白茶清楚得记得先前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对方起初还好,可在看到入坤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大对。
[这你就想多了。]
[谢九思伤不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心血来潮提出要带你修行的。你刚择剑出来,这时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你当务之急就是与剑磨合,他自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提出的,已然做好了面对入坤的准备。]
沈天昭说到这里一顿,语气微沉。
[不对,准确来说也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你以为这年头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就能帮你磨合命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白茶身体里抽离出来,短暂的凝聚灵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原以为眼前出现的人会和她在剑阁承剑的时候所见的一般,不想凝聚的灵体竟不是青年,而是少年模样。
白茶见过沈天昭少年时的样子,那时剑碑里的幻影如初。
意气风发,肆意张扬。
她睁大了眼睛,瞧着沈天昭青涩的眉眼,一身白衣也没让他看上去沉稳多少。
剑眉星目,唇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