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声:“严总!”
“嗯。”严锐之原以为两人从此的关系会愈发僵硬,可贺年一跟自己说话,他却还是会忍不住回应。
他淡声说:“行,你去吧。”
即使知道请假这件事不需要跟自己说,但严锐之也不想点破了。
更何况,两天不见面,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倒是更好些。
“谢谢严总。”贺年很礼貌地道了谢。
两人之间重新安静下来,严锐之不知不觉平静了很多,正沉默着,贺年又先开口:“啊,一分钟了。”
“那我先挂电话,您早点睡。”贺年在那头说。
“你也是。”
两人鲜少有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贺年睡前给他发晚安,严锐之多半都不会回。
只是变成了电话,总不好什么也不说。
“那,晚安?”贺年小声地问他。
严锐之正要挂电话,可贺年忽然又出声了。
“那加上今天一起,我们就会有三天不见了。”贺年的声音忽然变得轻了一些。
严锐之忽然意识到一点什么,明白过来,也许这句话,才是贺年打电话想要真正说的那“一分钟”。
只是同意的人是自己,他也做不到真的狠下心来直接挂了电话,不听贺年剩下的后半句。
于是他听见对方的嗓音因为电流的处理变得微微失真,相较见面显得更磁性而温柔。
严锐之的鼓膜有些发痒,胸腔也轻震,心跳和血液流速都在加快,听见贺年很认真地说。
“三天好长啊。”贺年的周遭忽然变得安静,声音贴着听筒传来,像带着气流,一字一句,“哥哥,那我好想你。”
严锐之一瞬心悸,慌乱地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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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贺年捂着手机,小声地说完那句话,听见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这才收了手机,回到一间餐厅的包间里。
包厢里只有温淮和小路,见他回来了,问道:“这么快?”
“嗯,”贺年状似轻松地应了一句,把手机放在桌上,“毕竟不敢多聊。”
温淮还是看出了他语气里不对劲的部分,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你……”
小路在一旁吃着叉烧包看电视,刚才贺年打电话时的吵闹就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自从温淮那天在火锅店外让他配合自己以后,他不太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再问了两次问不出结果以后,尽管不想掺和自己哥哥跟年哥之间的事儿,但今天温淮说要来吃饭,他还是求着过来了。
温淮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贺年的肩膀:“你别太难过。”
之前贺年说了要告白就已经让他吓了一跳,一听贺年还要包个游乐场就更惊讶了:“你在人家面前不还是个穷学生的身份么?!”
后来两人一合计,干脆就只把时间定在晚上,温淮还给他出了不少人,装成“游乐园其实还在开放只是游客不多”的假象。
当时的烟花也是他放的,在城堡那头放烟火的时候温淮以为稳了,结果当天半夜贺年就发消息约他,说自己告白失败了。
温淮立刻定了餐厅还亲自带了酒,准备好好让自己的朋友哭一哭,结果贺年推开包厢的时候神色还算正常,只是没说上两句就说打个电话。
后面几句话贺年是捂着听筒说的,但从语气上温淮已经知道了贺年刚才聊天的对象是谁。
“我没难过啊。”贺年双手撑着额头,面前的菜一口没动,嘀咕着说,“我又没放弃。”
温淮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贺年估计还是有些不好受。
只是贺年在他的一众朋友里算是开窍最晚的最单纯的,哪就能想到某一天忽然就雄赳赳地说自己要追人了。
可温淮本人爱玩归爱玩,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试探着安慰道:“你不然先吃点东西。”
见贺年不动,他又说:“不然你今天去我那儿吧,你这样我总怕你想不开。”
贺年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只是他说着往椅背上一靠:“好难啊。”
好难追啊。
温淮瞅了一眼自己那个不顶用的弟弟,忽然生出一种要好好安慰兄弟的气魄来,干脆走过去拍了拍贺年的肩。
贺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温淮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