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微凉, 穿堂而过。
花臂的手掌粗糙厚实,颤抖着,很轻很轻地给刘穗花涂抹了清凉药膏。
倒也不疼了, 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刘穗花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很不客气地骂了许春花一顿。
花臂也只是沉默地听着。
从殷殷的眼里看来,老板娘和花臂在一起,不说别的, 单说俩人着身高差异,穗花姐真如小鸟依人一般。
哦不,是小鸟依熊。
画面还挺温馨。
“真是忘恩负义, 白瞎我平时帮她那么多了。”
“我早就看出她不对劲,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睨了花臂一眼:“你说句话啊!”
花臂这才“哦”了一声,配合地说了句:”她真坏!”
“就这啊?”老板娘显然不满意。
花臂想了想,又补了句:“太坏了!”
“……”
刘穗花知道他笨嘴拙舌,也不再勉强了, 只是拿着面妆镜照自己的脸颊。
花臂愣愣地望着她, 她一抬眸, 他便立刻望向其他地方。
殷殷不想在房间里打扰他们, 很自觉地退出来,走到阳台边。
却不想,看到许春花竟还在楼下观望。
路灯照在她身上, 她泪水涟涟, 看到殷殷出来, 她眼底才有了光。
殷殷心情很复杂,但她今晚是…真的不想跟许春花回家了。
看着她这般悲伤的模样, 殷殷只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仿佛自己应该为这样的悲伤和眼泪负责似的。
她只能伸手、浅浅地对许春花挥了挥, 许春花这才抹着眼泪,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殷殷松了口气。
……
次日清早。
大概也是因为三星酒店的床铺实在过于松软舒服,殷流苏很难得地睡到了自然醒。
然而她一睁开眼,便是谢闻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他的脸说不上多精致,甚至还带了粗糙狂野的味道,但恰恰是这样一种野性,如刮过原野的风,有种独特的帅气。
谢闻声近在咫尺地和她脸贴脸,吓了殷流苏一跳,抬腿将他踹下了床——
“干什么!”
谢闻声委屈地站起来,揉了揉腰:“只是想看看你。”
殷流苏坐起身来,没好气地说:“你不会盯着我看了一晚上吧。”
“那倒不至于。”谢闻声坐到她身边:“三四个小时吧。”
“……”
“神经啊。”
谢闻声满脸幸福:“怎么都看不够,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
“呕。”
看着她作呕的模样,谢闻声不满地反问:“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求你别说这种话。”殷流苏将自己雪白的手臂递给他:“你看我这鸡皮疙瘩。”
他接过,毫不犹豫低头吻了一下。
“……”
殷流苏无了个大语,赶紧抽回手臂,顺势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上瘾了是吧!”
谢闻声仍旧亲亲热热地靠在她身边,尾巴都快要成了螺旋桨:“怎么都不够。”
想到昨晚,谢闻声翻来覆去地吻她,甚至有几次,殷流苏在睡梦里都感觉每一寸皮肤都被他吻过了。
但即便如此,这小子也很克制地没有进一步行动。
“谢闻声,你应该没有谈过恋爱吧。”
“能看出来?”
“谈过恋爱的男人,应该不会只是接吻就…满足得快要升天了。”
谢闻声想到了昨晚的尴尬,脸颊红得透透的,立马岔开话题,反问道:“你呢?”
“我也没有。”
“这我真不信。”谢闻声不敢直视她的脸庞,目光斜向侧方:“你现在都这么好看,我不敢想你年轻时有多漂亮,怎么会没有男人追。”
“这个嘛…”
殷流苏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任由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她柔美的脸蛋上。
她眼睛眯了起来,伸出白皙的小臂挡了挡光:“你信不信,我以前是个丑八怪,丑到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所以你整容了?”
她觑他一眼,嘴角浅浅抿了起来:“算是吧。”
谢闻声覆身过来,粗砺的指尖温柔地轻拂她的脸蛋。
远淡的眉、狭长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