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宾将雪茄塞进嘴里,在东莞苗手上接过五张假钞,旋即,叮当,东莞苗打开打火机,他将假钞伸过去点燃,用美金点烟,浓烈的烟雾飘散在厅堂中,带着一股油墨特有的焦香。
无酸纸燃烧的烟雾偏白,不同于纸张烧起的乌黑,东莞苗在阿森身上都还能搜到现货,可见阿森一定还有存货……
这些人在国外飘荡多年,身边没有人盯着,账目上不做假,却有很多办法捞黑钱,现在必须收拾整顿一番,否则绝对会惹来大麻烦。
幸好,生意收手的急事,但凡晚个一年半载,国际刑警都要追到油麻地开火了!
“呼。”
张国宾吐出一口烟雾,静静捏着美金,待到美金扫过一半,方松手将美金撒落。
落地的美金很快卷缩成一团灰烬,阿森跪在地上也面如死灰。
“用美金点烟的感觉真不错。”张国宾悠悠呼着白烟,不禁感叹道:“不过,我用伪钞点烟还是差些意思,下次用真钞更好。”
家强,阿森,小雅不知在国外是否玩过这招,不过他们在玩钱的时候,肯定没人跪在旁边磕头。
田家强主动为阿森求情,咬牙上前拿起桌面的雪茄剪,果断把雪茄剪套进拇指,咔嚓,直接摁下茄剪,锋利的茄剪切段拇指,指头应声掉落地。
田家强脸颊猛的一扯,迅速丢掉茄剪,手掌误着拇指,脸色煞白,浑身发颤着出声道:“宾哥,对不起,是我没管好手下,这次能不能留阿森一命,阿森为公司也出了很大力。”
阿森是负责公司油墨调配的专家,A货油墨全靠他来调配,而他则从小痴迷油画艺术,为了拍到喜欢的油画,不得已动用公司出产的美金。
世界范围内名家油画向来都备受资本追捧,纵然阿森在国外收入不菲,每年有千万港纸入账,但依旧包办不了对拍卖的开销。
张国宾早觉得几人可能问题,对几人的底细,资料非常清楚。
他望见田家强请罪的动作,当即气不打处来,吼道:“难道公司没给他钱吗!!!”
“还是我缺了他不行!!!”
“公是公,过是过,不要跟我求情,如果求情有用的话,你去跟警察、法官求,看看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田家强低下头,眼角滑落两行泪水。
“阿森!”
“你搞什么不好,偏偏要搞公司的货……”
“强哥…”
“你知道我的”
阿森跪着拉住田家强的裤腿:“你要保我啊,强哥!”
他或许是知道求张国宾没用,便将希望寄托在强哥身上。
强哥剪断一指,却也仅是徒劳。
张国宾坐会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揣着手臂,轻轻抖抖烟灰。
“阿强,伪钞工厂要长期关张一段时间,你跟小雅几个人暂时留在香江,想要做点什么活,跟我说,我拿钱支持你们,至于伪钞工厂的事情,以后都跟你们无关了。”
“至于阿森,你按规矩办。”张国宾张张嘴,终究是吐出一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说实话,他已经好久未像今日一样生气,被警察打,被大亨看低,被其它大底刁难,要摆平堂口里里外外诸多矛盾。
他都觉得是该扛起的责任,该承担的恶果,起码,享受着地位,钞票,总要承担着压力。
这份压力就算随着地位变高而沉重,就算洗来洗去,甩掉的包袱也不多。
可终究,对得起道义!
但出内鬼,被自己人搞,张国宾无法忍受,你TM要是个警察,我还敬你尽忠职守,送你一大笔钱,再把你送回警队!
可你实实在在是我的人啊!
田家强低头沉默片刻,出声答道:“我知道了,宾哥。”
“嗯。”张国宾挥挥手中的雪茄,立即有人上前把阿森拖走,田家强听着阿森的哀嚎声越走越远,闭上眼睛,出声说道:“我想在香江开间画廊,办办画展,买卖点艺术品生活。”
“没问题,我满足你。”张国宾回答的很干脆。
自从国际刑警盯上新加坡公司开始,伪钞工厂的财源便等于截断,张国宾并非唐霆威那种大摇大摆搞黑厂的货色,国内干干净净的财源,细水长流,做大做强,赚得已经比黑厂多很多,按照顺序排列,先保白,再谈黑,绝对没错。
这种在海外不受严格监管的财源,再他心里也是第一个最该被抛弃的,有办法的抛早抛了。
若想先前一样自给自足,定时交一笔数回来,倒也可以放在国外自主运营,全当定时提款机。
可现在别说提款,一个个麻烦早上来,铁定得关张,然而彻底关张工厂却一定会印影响田家强,阿森,小雅等人的利益。
乾刚独断的结果,便是要花一大笔钱摆平兄弟,现在一句话摆平田家强几人反倒是件轻松事。
“谢谢大佬。”
田家强俯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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