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姜离谙终于笑够了,开始反过来虚情假意地安慰魏东流。
“没事啦,魏道友。我看那小子蠢得可以,不像是什么修道的好苗子,不如我们再去其他私塾里转转如何?”
魏东流面无表情地横了他一眼。
他要找的并不是什么衣钵传人,而是信得过的心腹亲信……当然这个不可能和姜魔女直说。
稍微冷静片刻之后,魏东流便又心生一计,笑着和姜魔女讨论:
郭近不是要听塾师的话么?
我只要搞定塾师,岂不就搞定那小子了?
姜魔女闻言沉默,心思也急转起来:
这魏东流怎么回事,为何非盯着那小子不放?
难道那个叫郭近的少年,具备什么特殊的修道资质不成?
思索片刻,她又推翻了这个猜测:
不对!早在来这里以前,魏东流就定下了要找“老实听话”的弟子。
想要收下郭近应该也是如此,不大可能是因为他具备什么“修道资质”。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便看见老塾师领着一吊腊肉,醉醺醺地走了回来。
魏东流走上前去,直接问道:
“老先生,你是不是有个叫郭近的弟子?”
那老塾师闻言抬头,正要发作,突然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上党城接近太行山南段,时常也有魔教修士来此处取材,因此平民大多都也警惕得很,晓得什么叫“仙凡有别”“人为刀俎”。
虽说眼前这对男女看着并不盛气凌人,但却也没有什么晚辈对老人家的礼数,见面就直接问他的弟子……万一是修行者呢?
想到此处,老塾师便吓得酒也醒了三分,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是我的弟子,只是他娘让他寄住在私塾里……请问两位有何事啊?或许小老儿能帮上忙……”
“此子与我有缘,我欲让他与我学道。”魏东流单刀直入。
果然是修行者!老塾师慌忙点头如捣蒜,说道:
“上仙能看上郭近,属实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缘!小老儿立刻去和他分说清楚!”
带着两人回到课室,郭近见老塾师气势汹汹地进来,连忙起身要行礼,却被老塾师伸出双手按住肩膀,笑容满面地道:
“郭近啊,你这娃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早就知道你注定有大福缘!”
“现在仙师要收你入门,是你的福缘来了,快去收拾东西跟仙师走吧。”
郭近当时就懵逼了,半晌才道:
“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老塾师晓得他要说什么,肯定是些“我不能转投别师”之类的废话。
郭近的老实和执拗,他当然再清楚不过。
问题是,现在看上他的可是修行者!
要是对方顺手一剑将他杀了,然后阴阴来一句“这样你就没有师父了”,他能上哪里说理去?
因此老塾师不等他说出口来,就直接打断他道:
“你娘让你寄住在我私塾里,又没说一定要跟着我读书!”
“其实你娘已经托村长和我说过,若是有机会的话,就要送你去更好的地方学习,现在机会不是来了?”
老塾师一提起他娘,郭近果然上当受骗,憨厚说道:
“既然是塾师吩咐,郭近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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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席站起身来,先是跪在魏东流的面前,给他磕了一个响头:
“弟子拜见师父!”
“好。”魏东流点头说道。
若是按照凡人的习俗,拜师还要带上束脩,不过他自然是无所谓这些礼节的。
郭近这边直起上半身,面带犹豫地看向旁边的姜离谙。
这姐姐明显是和师父一起过来的,若不行礼似乎也不太好,可行礼的话要如何称呼呢?
他忽然福至心灵,转身给姜魔女也磕了一个响头:
“弟子拜见师娘!”
噗!魏东流差点儿喷了。姜离谙也有些讶异,不过瞬息便反应过来,也不否认,只是笑吟吟地伸手进袖里,摸出一根银针来,说道:
“好孩子。我这里也没带别的,只有一根姹女素阴针,便送你当见面礼吧。”
郭近却不去接,只是看魏东流面露异色,立刻察觉出不对来,谨慎说道:
“家师在此,弟子不敢收……”
“收下吧。”魏东流叹了口气。
至于自己和姜离谙的关系,倒是没必要在这里解释清楚——老塾师这个无关人士还在旁边呢!
“恭喜仙师收得弟子!”老塾师见他眼神不善,连忙说道,“我去将郭近的被褥衣物取来……”
“不用。”魏东流摆了摆手,便和姜离谙带着郭近离开课室,两人同时拉出剑光,又将猝不及防的郭近卷入,直接便冲天而起。
见两人化光而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