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喜欢我吗?”
徐应怜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注视地面。
秋长天诧异地看着她。
半晌,忽然笑道:
“天上月和水中月,何者为真,何者为假?”
心中紧张的徐应怜,立刻迅速思索起来。
天上月自然为真,但是难以触碰;
水中月触手可及,但终归为虚幻。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问我想听“好听的假话”(以水中月代指),还是想听“未知的真话”(以天上月代指)。
好听的假话,自然是他喜欢我……但是这种假话有什么意义?
“水中月近在咫尺,却触之破碎,又何必留恋?”徐应怜毫不犹豫地说道,“纵然遥不可及,我也想要拨云见月,窥得真心。”
秋长天眨了眨眼,然后便笑起来:
“师妹,你在说什么啊?”
是我理解错了么……徐应怜眉头轻蹙,再次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水中月和天上月,不是分别代指假话和真话,那又是代指什么呢?
“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秋长天悠悠说道,“明天我继续教你道法。”
“好。”徐应怜微微颔首。
以她的好胜心,当然不至于直接认输,直接询问秋长天这个机锋的答案。
她要回洞府去好好想一想。
秋长天这边再次驾起剑光,前往藏经阁的路上,只听见昆仑镜好奇问道:
“你刚才说的水中月和天上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秋长天沉默片刻,说道,“随便扯的,把她的注意力转移走。”
昆仑镜:………………
连这样的局,都能被你给圆回来?
它很想用一个字来形容这家伙,但一时却又想不出那个字是什么。
“那等她反应过来,终究还是会继续问的。”昆仑镜提醒他道。
“她怎么反应过来?”秋长天冷笑说道,“我的答案就在这个谜语里。”
“解不开谜语,就等于在智力上输给我,你觉得她会乖乖认输,然后问我这个谜语究竟什么意思吗?”
“哇。”昆仑镜还是想不出那个字是什么,只能用一个毫无感情的语气词,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接下来是道法。”秋长天自信说道,“徐师妹之所以产生心魔,便是因为比道法威力输给了我。”
“然而,什么道法能跟雷法相比?雷法修炼难度极大,风险又高,要是威力还能被比下去,那雷修早就可以灭绝了。”
“再说了,雷法是瞬间输出伤害,大光明火却是持续性伤害,她要跟我比瞬间输出,是脑子进水了么?”
“我看她是挑错了对手,得给她找点菜鸡虐一虐,恢复自信。”
“她确实挑错了对手。”昆仑镜暗自想道。
徐应怜心魔最开始是怎么产生的,你这大恶人难道真的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
等等,真要论根源的话,也是我先挑中他作为救世主,才使得他去祸害徐师妹的。
恶人竟是我自己?
昆仑镜陷入了迷茫的自我怀疑状态。
………………
接下来的几日里,秋长天便牺牲了大量时间,带着徐应怜到处转悠拜访,找各位长老的亲传弟子较量。
“刘师兄,听闻你最近练了一门‘灼阳丙火神功’,特来请教。”秋长天笑着说道。
刘师兄纳闷问道:
“我是化府阶,你们才洗髓阶,确定要找我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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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徐应怜认真说道。
过得片刻,在葱岭附近比试了道法后,刘师兄的表情已经呆滞了。
徐应怜所释放的大光明火,在杀伤范围上居然和他的灼阳丙火不相上下,而威力却更胜一筹。
他这边烧灼的山石,还有明显的土块碎粒,徐应怜那边几乎都快熔化凝固成玻璃了。
这……徐师妹真的是洗髓阶?
洗髓阶修士,真气未能提纯化元,其道法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第二百八十代的弟子,难不成都是怪物吗?!!
徐应怜淡定自若地收回道诀,仿佛在道法比试上胜了化府阶刘师兄,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秋长天则是笑着说道:
“刘师兄的灼阳丙火,当真凶猛刚烈。师弟刚才旁观,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
他将问题一一问出,都是些施展道法常见的基础问题。
刘师兄耐心地逐个作答,秋长天微微颔首答谢,便也笑着分享了一些自己使用雷法的心得,请刘师兄指导斧正。
这一来一回交流起来,刘师兄便没了输给后辈的窘迫和尴尬,只是暗自感叹秋长天的社交手腕之娴熟,让人如沐春风,真不愧为同门上下交口称赞的本代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