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谢严必然是已经死了,苍龙之心碎,肉身元气大伤再也驾驭控制不了化神境界的法力,苍龙法相悲鸣崩溃。
本已奋起余勇,压制住凌飞羽的希光真尊见此长叹一声。
他人光相合,骤然化为一道极光法遁,一掠带走身负重伤的韩天嵩,远遁向北。
既然已经破不了天墉城的阵法,那就及时走吧。否则的话,待大阵威能恢复,将众人笼罩其中,那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飞凌真尊凌飞羽见此,急掷出金色山岳进行追击。
希光一手光术天下前五,遁法无双,自己即便去追,也追杀不上的。可即便如此,也要短距离爆发遁术尽可能的消耗他的元气法力,免得此人不要面皮,对自家后辈出手。
凌飞羽这样想,天墉城的修士也是同样如此,全面的反击开始,随着化神境修士的战败,巨大的恐惧传递给北方修士所有人。
伟力归于自身的修仙者战争就是如此,当己方化神修士战败之时,更下一级的元婴真君,他们所能考虑的就仅仅只是尽可能减少损失而已,而不是怎样去获胜了。
…………
转瞬之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冬雪初至,又是新年。
一名穿着着古旧黄袍的道人,带着容貌绝丽的少女,行走于长街之上,看到街上行人的脸上,复又现出生气与笑容。
半年前的天墉城决战后。
有越来越多的巫族奴隶,北方草原奴隶,出现在天墉城,那场大战的战败,让北方草原人与巫族,损失巨大元气,当冬天到来时,大量的族人无法生存,哪怕卖到天墉城作为奴隶,也好过活活饿死。
两个文明的战争分出胜负后,战败者的一方渐渐会以这种形式,融入到战胜者一方的文明主体,逐渐消散。
这对于草原人与巫族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北域寒洲的修仙者来说,却是功德、气数。
“师尊,到底什么是功德,气数?我们杀草原人杀巫族,就能获得功德气数?”
张烈与云梦瑶虽然漫步于长街之上,但是四周的行人却是无人能看到他们两个。
“功德之说,太过繁复浩大了,我认为法力既功德,念念无滞既功德,草原人也是人,巫族也是人,但是我站在天墉城的立场上,剑护天墉城以及北域寒洲千百万修仙者、平民,的确是获得一部分功德气数了,那一战结束之后,我炼就元婴把握已经提升到了五层,时至今日已然提升到了七层。”
“在我想来,也许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立场,每一个势力都有他自己的气数吧,分属不同阵营,虽立场相悖,却都没有错处。因我们都是天生地养的生灵,都在天道包容之下……”
时至今日,张烈功行越发圆满无滞,他是绝品金丹道基,根基本就无比坚厚,寻常修士修炼元婴,是盲人过河。
而张烈却可以感应到,自身炼成元婴把握的一点点提升,但他始终没有去真正冲击元婴,因为一旦冲关失败,虽然以自身的道基,不会反噬太重,但是丹府震荡,可能一两百年都不能平复,与其如此,不如有八层甚至九层的把握时,再行突破炼就元婴。
灭潜龙飞凤夫妇,剑噼勾魂三妖,击杀七煞魔星,破苍龙之心,张烈虽然以五行旗阵法作为掩护,且战场上瞬间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这份战绩,还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好在张烈手中有六阶阵旗,多少可以遮掩过去一些,六阶阵法理论极限可以打落元婴修士一个大境界,若是再配合上顶尖的剑修传承,如此战绩,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即便如此,张烈也在天墉城积累了赫赫战功,巨大的威名。
如此战功,用以兑换辅助修炼元婴的灵物完全足够了,但是张烈凝炼元婴的法门,却与世人不同。
他并不闭关修炼,而是时不时就出现在天墉城当中,感受着那场全面战争的胜利,为这里生活的人所带来的种种变化。
可以说,绝大多数修士的炼化元婴,是一种闭关骤变,而张烈则是持道渐变。
这半年时间他似乎踏出去那一步了,又似乎并没有。
只是不断吞噬着,为天墉城决战带来胜利,所牵引得到功德气数,一战定天下,解万众黎民之苦,这是有大功德加身的。
所谓元婴就是修炼元神,融入真灵显化婴儿。
待一颗无形无质的金丹炼成以后,用粉碎虚空的法门脱离丹府,化做一颗莹莹灵丹,上冲中宫,寻本性真灵而炼化元婴。
金丹炼化纯圆,飞腾而上于泥丸宫中融合神识。而后回归于腹内下丹田,合精气化为命胎。
叠起莲台,虚养命胎,进而胎化元婴,默默温养,直待紫气虚来时节,元婴养育健全,冉冉而出天门,旋而又回。
如此,在天墉城决战之后,拖了大半年的时间,过程中辅以各种珍贵灵物的炼化,增厚元气。
待张烈可以感应到的功德气数之力,不再增加后,他方才老老实实的返回洞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