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在距离玄心三十六岛万里之外的一座荒岛上响起。
在半天之前,虽然没有人烟但尚且还森林繁茂、植被生长、生机勃勃的岛屿,此时此刻已然是生机绝灭。
到处都是五行能量肆虐留下的痕迹,地面上还有极度高温的暗火岩浆在流淌,此时此刻墨龙王敖枭已然不见踪影,天心本以为自己这次一定能够留下这条孽龙的,未曾想到却是未成全功。
“天心,你也不必因此太过低落了,未能诛杀那条孽龙未必是一件坏事,真的杀了它引来那个老魔头的注意,只凭现在的玄心宗未必能够接得下来。”
站在天心老祖一旁的,是一具由火云凝聚起身形、只有肌肉虬结上半身却并没有下半身的老人——丹鼎宗昔日两大元婴修士之一,现在已然化为赤元壶器灵元婴的华阳子。
已经身负重伤的敖枭能够在天心奥妙诀下逃脱性命,全凭这件至宝。
在咒力的控制下,华阳子哪怕不想也不得不尽出全力与天心老祖作战,在他的阻拦下敖枭成功施展血遁术遁逃,只是此战之后它损失龙珠,元气大伤,亏损的代价几百年都难以弥补回来,也算让玄心宗减去了巨大的压力。
“百年苦修天心奥妙诀,难得有这样好的一次机会。此生,我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天心老祖心中非常清楚,可以将一身魔功修为通玄的墨龙王敖枭消耗到刚刚那种地步,法体双损,锐气摧折,就算他师弟赤焰不计生死全力出手都未必做得到,可这样的事却被一名小辈做到了。
像这样的事情,可能几百上千年都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不过华阳子说得也并非是没有道理,斩杀墨龙王敖枭又如何?
天月皇朝背后,真正的定海神针从来都不是龟灵、血阳、敖枭这些妖王,而是那位妖皇敖离大人。
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得已经是玄心宗最好的应对了。
“华阳子道友,对不住了。贵宗在我玄心宗的修士,我宗定然会予以照顾的。”
说着天心老祖单手持诀向一旁的华阳子施了一礼,然后他一挥手,就将那股暗红色的火云引入了六阶法宝赤元壶当中。
像这类的法宝,是无法炼化认主的,落到谁手中也就是谁的,之前墨龙王敖枭生死一线胆气已失,丢下这件法宝之后全力遁走了。
虽然华阳子已经出手两次,但仅仅只是剩下的这一次,赤元壶也依然是一件威力巨大的异宝。
可以助门中金丹弟子甚至是元婴老祖,渡过死劫。
另一边,由于三大妖王中作为首领同时也是实力最为强横的墨龙王敖枭,被击败杀退、生死未卜,天月皇朝百万妖军的士气因此一降再降,紧接着本体为巨型章鱼(拥有一定真龙血脉)的血阳妖王,在强闯东阳城五阶防御阵法时,被赤焰老祖持神火弓凤羽箭狙击重创,不得不退出争战,这场计划百年,重创玄心宗的行动不得不宣告失败。
三大妖王中仅剩的龟灵妖王,不仅仅是实力最弱而已,并且性格也最为谨慎保守、贪生怕死,跟着打顺风仗可以,这种局面形势指望它镇压大局?那就是绝无可能了。
由于与计划中的完全不同,天月皇朝的军队退得太快了,以至于以孟归真为首的一众叛党,最终被手持神火弓的赤焰老祖,在南安城中堵个正着,随着赤焰老祖的到来,许多原本还在顽强抵抗的背叛者们,心神完全失守,放下武器听凭发落,还有人横剑自刎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最终疯狂战斗,死战不退的孟归真被活捉。
直到这一刻,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悔意,依然是一片坚定、固执。
因为城破,天月皇朝妖军的冲入,昔日繁华的南安城现今处处都是血火、海水、浮尸。
孟归真被两名道士按着肩膀,压到了赤焰老祖的面前,被重重地一踢膝弯,跪了下来。
手持火红色长弓的赤焰老祖,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道人,恍忽间仿佛看到了四百年前他跪在面前拜师时的样子。
“归真,我记得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此生许道,返璞归真’,现在我们师徒之间闹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问你一句,宗门待你真的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让你如此激烈的行事。”
“念在四百年师徒情分,到了最后归真你就跟我说个实话吧。”
“……”
“是的,我早就已经无法忍受了,论刻苦,论做事,论宗门贡献,我哪一点不比师妹强?”
“可结果呢?两位老祖消耗宗门底蕴,靡费数千万灵石助她修炼元婴,结果她还都失败了!”
“屈居于这样的人之下,我早就已经无法忍受。”
勐地抬起头来,孟归真赤红着双眼仿佛想要择人而噬一般。
“相比玄心宗人族腐朽,我更愿意在天月皇朝,有能者上,无能者下。”
“……天月皇朝也没有你想得那般好,六大妖王,几十上百位龙子龙孙,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