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吧?真有你的……总结战报时你不在,兴王问及,我说你回家去了,已将你的功劳上报。”
唐寅一见面就抢先说道,言下之意我可没贪功。
朱浩摇头道:“实在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了一觉,直到睡醒才过来……只要没耽误正事就好。”
张佐笑道:“没耽搁,没耽搁……朱公子这年岁,贪睡些很正常,再说你还要备考府试呢,不养足精神怎么行?真应该跟邝知州说,这次朱公子立下旷世奇功,府试就不用考了,直接给个案首就行。”
“哈哈。”
蒋轮嘿嘿直乐,“张奉正,你记性咋不好?朱浩已经是县试案首了,妥妥的生员,府试随便应付一下就行……这么小就能独当一面,将来必定是状元公的命。”
张佐也在跟着笑,随后指了指唐寅:“唐先生,赶紧带朱浩进去见王爷,蒋姑爷也进去吧,王爷正到处找你呢。”
本来朱浩以为书房前大家伙儿如此散漫,是因为朱祐杬不在,谁知朱祐杬竟然就在里边。
或许是一场大捷下来,兴王彻底放下架子,与民同乐。
王府上下和谐,其乐融融。
唐寅正要带路,朱浩一把拉住他,问道:“连侍卫回来了吗?”
唐寅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摇摇头道:“陆典仗已亲自带人去城外找寻,目前情况看并不乐观,可能被炸得尸骨无存……据说东北边那个营地爆炸点周围全都是残肢断臂……几如修罗地狱。”
蒋轮听到这儿不由哀叹:“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古之如此……”
说起来,王府内那么多人,蒋轮不可能全都认识,但一场战事下来,死了几个,就好像一起上战场拼过命,生死与共一般。其中有的人活着回来,建功立业,有的人则长埋黄土,带给家人无尽的悲痛。
这种极大的心理落差,让人扼腕。
……
……
书房内。
朱祐杬热情接见朱浩一行。
“孟载,我跟袁长史商议过,此番出兵,系由唐先生和朱浩主持,而炸敌营的策略则是朱浩单独进言,但朝廷计功,程序繁琐,许多事情外人听来匪夷所思,上报无益,加之朱浩年少用不上军功,就暂时记到你名下吧。”
朱祐杬突然说出一个让蒋轮惊讶莫名的消息。
“啊?这……这……怎好意思?都是唐先生和朱浩的功劳……我怎敢妄自窃取?”蒋轮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当时朱浩提出用猛火药炸敌营的策略,蒋轮不过是在旁帮腔两句,这就要把功劳记到他头上?
蒋轮觉得幸福未免来得太过突然。
朱祐杬道:“本来功劳该记在朱浩身上,但一则他年纪小,就算有功朝廷也不知该如何奖赏,另外就是他正应科举,军功暂时对他无用……王府这边自会记下他的功劳,不吝赏赐,军功就先挂在你这边……”
朱祐杬说这话时,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看向朱浩的眼神满是愧疚。
袁宗皋和他议定不为朱浩表功,主要是为兴王府立威考虑。
把功劳让给朱浩的话,会让朝廷怀疑功勋到底是谁的,毕竟朱浩背后有着锦衣卫千户之家朱家。
还有就是把功劳往一个九岁孩童身上安,朝廷会怀疑兴王府的动机,简单的事将会变复杂。
王府上下都知道朱浩有本事,但朝廷不知道啊,有了怀疑自然就要查一下,兴王府为何要把功劳往一个孩童身上推,难道说这背后有什么猫腻……
朱祐杬说到后面,冲着朱浩点了点头:“朱浩,我知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希望你能理解,王府需要这个功劳,算是我亏欠你的。”
朱浩赶忙鞠躬致礼,笑着道:“兴王言重了,我的目的只是帮助王府驱除贼寇,拯救万民于水火,并没有想过贪功。”
唐寅望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心疼,大概也在为朱浩立功而不能上报而感到遗憾,但此等时候兴王低声下气向朱浩认错,他作为幕僚能说什么?
“不过该有的功劳,我不会少了你的,虽然你不是首功……却也仅次于唐先生……”
朱祐杬又带着信任和推崇的语气望向唐寅。
唐寅急忙道:“兴王明鉴,要不是朱浩的话,绝无昨日之大胜,首功应当归属于他。”
朱浩听了唐寅的话直想笑。
在这里争首功、次功有什么意义?
对朝廷来说,首功必须是兴王的,咱都是为兴王府做事,人家可怜你,会记得你的功劳,你还真想彰显自己呢?现在是给兴王府,以后就是为朝廷做事,全都是这尿性——有过自己扛,有功要往上边让。
就算再心有不甘,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得不接受。
正说着,袁宗皋出现在书房门口:“兴王,赣南王巡抚来函,请您过目……”
一句话,就把在场几人目光吸引过去。
朱祐杬接过袁宗皋递过来的加急文书,看过后,笑着说道:“新任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