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当夜,余舟几乎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他醒过来的时候,裴斯远已经不在房中了。
有小厮过来伺候他洗漱,余舟问了几句,得知裴斯远又去试针了。
“怎么还要去?”余舟问道。
“说是要多试几次,才有把握。”小厮道。
余舟闻言心道也是,这么重要的环节,肯定是尝试的次数越多越稳妥。
只是……他一想到裴斯远所要经历的一切,又觉得有些心疼。
他自己就是个很怕疼的人,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很容易共情。
他无法想象裴斯远要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去承受那种极致的疼痛。
余舟用过早饭之后,原是想去看看裴斯远。
但小厮说裴斯远出门前留了话,不让余舟过去,怕余舟心疼。
“他……”余舟面上一红,问道:“这是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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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副统领原话就是这么说的,说怕您心疼,不让您去看。”小厮又复述了一遍。
余舟闻言不由有些窘迫,最后到底还是听了裴斯远的话,没去找他,而是去看了一趟濯音。
濯音这几日依着章太医的吩咐,已经开始卧床休养了。
“你没睡好?”濯音见到余舟后便问道。
余舟皮肤白皙,稍稍睡不好,面色就容易变差。
“夏夜蚊子多。”余舟忙道。
“若是睡不着,可以找太医配一些驱蚊的药包。”濯音道。
余舟点了点头,其实他们的住处有这种驱蚊的东西,住进去的第一日,裴斯远就找太医配好了。余舟说蚊子多,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睡不着的原因是因为胡思乱想。
“章太医说,估摸着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濯音一手在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了抚。
余舟看向他小腹,发觉那里看上去似乎比前几日更大了一些。
“如今有了王大夫,他们成功的把握得有八.九成了,你不必担心。”余舟安慰道。
“我并不怎么担心。”濯音道:“只是心情很复杂,好像有点期待,但是又有点抗拒。”
“初为人父应该都这样吧。”余舟道:“若是换了我……”
濯音看向他,问道:“若是换了你如何?”
余舟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假设有些离谱。
不过他见濯音追问,便还是顺着这话头道:“若是换了我,我肯定做不到你这样。”
“也别太小看你自己。”濯音意味深长地道。
“章太医有说过是男孩还是女孩吗?”余舟问道。
“不知道。”濯音道:“他才七个多月,不一定能活下来。”
余舟闻言面色一黯,“我回去之后,给他抄个经吧?我听人说,抄经可以祈福。”
“那就多谢你了。”濯音道:“回头……我也为你抄经,祈福。”
余舟并未听出他这话里的弦外之音,笑道:“那就等你彻底好起来之后再说吧。”
“你要再摸摸他吗?”濯音朝余舟问道。
余舟发觉,濯音似乎很喜欢让自己摸他的孕肚。
虽然他觉得这举动很逾矩,但他猜想,这大概就跟做了父母的人总喜欢“晒”娃一样,是某种分享喜悦的方式。所以他也乐意配合濯音,每次都愿意接受对方的邀请。
余舟一手轻轻按在濯音的小腹上,半晌后,便觉手心一动。
“他踢你了。”濯音开口道。
余舟稍稍一怔,莫名想起了昨晚自己小腹传来的异动。
“怎么了?”濯音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
“没事。”余舟忙道:“我想他应该很健康。”
濯音点了点头,道:“章太医也是这么说的。”
当日,余舟并未在濯音的住处多逗留,他怕打扰了对方休息。
离开那处之后,余舟又忍不住想起了濯音的胎动,一手下意识在自己小腹上按了一下。
半晌后,他意识到自己这举动有些犯傻,忙拿开了手。
最终,余舟还是没忍住,去看了裴斯远。
他到的时候,章太医已经试完针了,裴斯远正躺在屋里休息。
余舟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不让裴斯远发现自己来过。
但他一见裴斯远那副憔悴的模样,便有些不忍心离开了。
余舟叹了口气,走到矮榻边蹲下,取出巾帕擦了擦裴斯远额头上的汗。
对方这会儿正昏睡着,看上去倒是比醒着的时候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余舟目光落在裴斯远的面上,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平时甚少有机会这样看裴斯远,因为一旦被发现,对方立刻就会忍不住打趣他。
不得不承认,裴斯远长得确实挺英俊的。
余舟穿书那晚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