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睽之下给一个老臣开了瓢,说他目无君上,还抽了刀……”
那一次,裴斯远以御前失仪的罪责,在牢里待了一个多月。
不过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朝臣敢在皇帝面前出言不逊了。
“说起来,陛下似乎就是在那之后,慢慢积累了威严。”余承闻道:“还有一回,他私自带人抄了户部前侍郎的宅子,虽然事后证实了对方贪墨银两罪无可恕,但裴副统领在毫无证据的时候就将人抄了家……”
“因为他们查不到证据,所以他才那么做的吧?”余舟忙道。
“道理明眼人都知道,可陛下还是罚了他。”余承闻道:“前前后后有多少次我都记不清了,那时候你没入朝,对这些事情不大关心,所以不知道。”
余舟从前总是疑惑,为什么朝中那么多人都那么怕裴斯远。
他自己起初是因为心虚,再加上裴斯远确实气质很威严,所以他才会怕对方。
但朝中许多年纪不小的老臣,提到裴斯远都有些犯怵,就令人费解了。
如今余舟才明白,那是因为裴斯远太疯了,他看似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却有着随时可以不讲证据就去抄人家的匪气。
偏偏皇帝一次次罚他,却又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这样的人,但凡心里有点鬼的人,只怕都恨不得将他踩死。
“此番他刚破了那样一个案子,牵扯了不知道多少厉害关系,正是被人嫉恨的时候。”余承闻道:“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大街上动私刑,属实是不明智。”
余舟闻言只觉心中止不住又热又酸,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爹,若你是朝臣,眼下你会怎么做?”余舟问道。
“你爹是个俗人,自然是同旁人一样落井下石。”余承闻道。
“但那纵火之人要烧死你,我只恨不能亲手将他千刀万剐。”半晌后,他叹了口气看向余舟道:“他说能护住你,这话今日我是信了,若他此番能全身而退,将来你就跟着他吧。”
余承闻说着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我一直想不通他究竟看中了你什么……”
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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