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心,就好像这个人没死的话,她自己身上的罪孽减少了一些,而同时家里也不会找其他人当试药人,她能够继续若无其事的做自己的津岛大小姐。
那种画面简直是太美好了,可是现在津岛冬月才想起自己是亲眼看着津岛明悟的尸体被送进焚烧炉,亲眼看着那个男人呈现出来的骨灰因为常年试药变成了何等诡异的颜色,也看着那些大块的没有被烧成灰的骨头是如何被一下一下敲成小碎块的。
是的,那个男人已经是死透了!
那么她为什么还会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她为什么还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就跟着了魔一样——
结果就是她回到了这个津岛主宅,这个怪事频发、每天晚上都在闹鬼的主宅成为了一座华丽的囚牢,将整个津岛主宅里的人都折磨得精神衰弱,但却没有人能够逃出去。
津岛冬月通过牺牲了家仆作为微不足道的代价,找到了时机和出口成功逃离了津岛主宅。
让她成功逃出去的出口有着一段被津岛家视为禁忌之言的过去,那是一扇窄小的不算大的窗户,曾经有个叫做‘津岛修治’的男孩就是从这里逃出了津岛主宅。
津岛冬月找到那扇窗户的时候正值黄昏,明明早已被津岛家人用木板和水泥糊上,但不知何时,它像是被倒转了时间,回到最初的面貌。
在爬出那扇窗户,通过那常年未经打理、杂草丛生的曲径幽道成功逃出津岛主宅的那一刻,津岛冬月发现那本该日复一日看惯了的黄昏之景竟是那样的绚烂美好。
而那个男孩也是她未曾蒙面的哥哥,她对‘津岛修治’没有任何了解,只知道津岛明悟之所以为沦落到那种下场就是帮助了那个男孩逃离津岛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津岛主宅其他地方都像是被无形的壁障所包裹着,连一只蚂蚁都进出不得,唯独那扇窗户却能够供人逃出去,毫无疑问,那是唯一的生之路口。
曾经风格古典的津岛主宅即便在夜晚也是处处美景,但如今津岛主宅的夜晚是津岛冬月根本不想要踏足的进去,她甚至连起身将自己房间的灯光点亮都不敢就像是个摆好了动作后就一动不动的人偶。
但只要天一亮,津岛冬月就会立刻跑去找那扇窗户,再次逃出去。
津岛冬月听到开始有格外清脆的木屐声向着这边越来越近,伴随着十分沉重的拖拽声,像是什么沉重的麻袋被拖在地上发出的窸窣声,让她头皮发麻。
被月光照得惨白的拉门上,津岛冬月看见一个身影随着麻绳与悬梁摩擦声被缓缓吊起来,那身影就像条死鱼,津岛冬月知道那个人一定死了。
外面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门外那个被吊起的身影微微摇晃时麻绳发出的沙沙声,津岛冬月听见了粘稠的水滴落在地上的声响,慢慢的积水成泊,粘稠的血液开始从门缝溢入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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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冬月……”
门外的尸体居然开始发出声音,津岛冬月听出来了,那不是谁,正是津岛家的现任家主——而那个本该是笼罩他们一生的阴影却被挂在她的房间外,发出痛苦而嘶哑的哭喊。
津岛冬月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像是在嘲讽却又被恐惧扭曲,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这个津岛主宅只剩下最后一个她了,门外的身影只有一具尸体,但她清楚,那个将家主吊起来的存在就站在门口,就站在她的房门口注视着她。
都要死了,他们都要死了。
津岛家一个都逃不了!
巨大的恐惧让津岛冬月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了身体全所未有的力量,她猛地站起来打开门,那微微摇晃就像是‘荡秋千’一样的尸体果不其然就是津岛家家主,虽然他的皮肤都被扒了下来,就像是在被嘲讽‘没脸没皮’一样。
即便是没了脸皮,但从尸体身上那套格外眼熟的和服,津岛冬月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人。
她想也不敢多想,一秒都不做停留的往自己记忆里的那扇小窗跑过去,被不详的黑红光晕包裹起来的宅院开始不正常的颤抖,发出即将倒塌的哀鸣,这里即将成为津岛家人的坟墓。
津岛冬月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了那处隔间,然而在一片漆黑的房间内,她得到的不是那扇窗户如上次那般给予她的希望,而是被津岛家人用木板与水泥封住后所给予的绝望。
津岛冬月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发出凄惨绝望的尖叫。
灰尘弥漫的隔间分外呛人,一抹烛光倏忽间亮起,一张苍白的、被绷带裹缠着的俊美面孔出现在津岛冬月眼前,那只没有被绷带缠住的鸢色眸子毫无掩饰着其中涌动的粘稠恶意。
随着那苍白的两瓣嘴唇缓缓勾起时露出的猩红间隙,这个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的人吐露出的恶毒言语将津岛冬月的意志力彻底粉碎殆尽。
“——”
‘津岛明悟’在说什么,大脑仿佛已经被搅成烂泥的津岛冬月已经无法接收处理了,她双目被绝望与恐惧堆砌而成的壁垒阻隔,再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