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触摸唇瓣的时候, 孟思维发现自己胸口心跳似乎有些清晰。
恋爱也有这么些日子了,她好像越来越发现裴忱跟她之前以为的,是有出入的。
虽然这么比较有些不太好, 但孟思维还是不得的承认, 裴忱吻她,甚至要甚于她从前还悄悄内心os过的盛星博。
并且较之于看起来吊儿郎当少爷气的盛星博,裴忱的性格和外表极易给人造成假象。
她最开始以为自己是在跟一个低情感需求的男人谈恋爱,到之后才发现男人确定关系后很出乎她意料的喜欢亲密,再到现在, 孟思维再看裴忱的举手投足,别人眼里冷漠疏淡的裴检, 她开始觉得这份表象下面, 好像……很欲。
裴忱取完东西转身, 看到孟思维还讷讷地站在流理台前。
他索性放下手里的食物,双手撑到孟思维身侧的台面上。
“想什么?”
“嗯?”孟思维下意思轻应一声,一回神就发现自己被裴忱围在流理台和他之间。
再回想起刚刚她出神想的内容。
“……”
孟思维推开裴忱手臂逃离这个包围:“没什么。”
..............
晚上,孟思维又在电脑上搜了一下相关的法律和案例。
她仍不死心, 可惜得到的结果跟她在局里, 还有回来裴忱说过的都一样。
全艳的事, 似乎的确没有办法。
孟思维想起在走廊里见到的刁德才,深深拧起眉。
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孟思维拿起来。
她看到裴忱给她发了条招工信息。
“xx餐饮招洗碗/洗菜工,月薪4500,包吃住。”
孟思维对着这条信息摸不着头脑:【?】
裴忱:【周末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女孩】
孟思维瞬间明白裴忱刚才那条招工信息是什么意思。
她唇角上扬,引用回复那条招工信息:【行吗?】
裴忱:【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
....................
周末, 孟思维专门跟向正飞调了个班, 跟裴忱一起按照全艳在局里登记的信息找到她的住所。
城中村一排像鸽子笼一样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刁德才也住在这里, 只不过他住的房间好些, 在地上,有窗户。
这一排地下室的房东是个浓妆也盖不住老态的干瘦女人,她见到一对陌生男女来找全艳,剔着牙尖声尖气地问:“你们找她什么事呀?”
孟思维说来找全艳有点事,女人眼睛上上下下把孟思维打量了个遍,然后目光转向跟她一起来的男人。
女人在看到裴忱的脸时呆了呆,然而下一秒便触碰到男人寒气森森的眼神,只能悻悻收回视线。
她样子颇为不耐烦地说:“她上工去了,你们等着吧。”
于是孟思维跟裴忱在地下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天空将近暮色的时候,一些住在城中村的打工者才陆陆续续地回来。
包括全艳。
她呆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孟思维。
孟思维冲全艳笑笑。
全艳想起在公安局里的时候,低头轻声叫:“姐姐。”
跟孟思维预料的一样,即便在局里他们嘱咐过以后换个住所换个工作,但全艳依旧住在从前的地方。
生活对于底层的女孩来说极为艰难,她被带来到大城市打工,没有读过书,谁也不认识,长相是不符合年龄的村土气,甚至从前都没有用过智能手机,她要寄钱回家养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妹,或许还要养活生病的父母长辈,所以只能依附于一个年近五十的猥獕男人。
她的身份证在刁德才手上,打零工的工资被刁德才扣在手里大半当做给她找工作的“介绍费”,她缺钱,缺钱到同意男人几十块钱一次发生关系。
离了刁德才,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城市里还能去哪儿。
听到孟思维说给她找了个月薪四千五百块还包吃住的工作,全艳眼睛亮了亮,不可置信地喃喃:“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