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南北战役分出结果的最后一场战役, 如果抛开小的各方各面,而直接从俯视视角来看的的话,会发现很多地方看似是巧合, 其实具有相当一部分的造化,诸如陈群青的计划如何被破坏, 倪惊澜如何如此巧合地率领军队攻入禹城之中, 与祁冬寒完成真正的前后夹击。
后世的学者们为这一场战役复盘争论了无数次,最后还是无法得出一个统一的说法, 最后只能将疑似巧合的地方归功于明帝的全知全能,归功于谛听的传信手段优越。
而实际上,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战役里面其实是有一个重生者, 还有一个开挂的屑皇帝。
陈群青的目的自始至终在于掌握丹林郡, 所以在计算着让朝廷军队和士族军队互相消耗的时候, 还让自己手下的人穿上他派人在战场各处收拢来的朝廷的军甲, 然后在一个恰当的时机, 创造出机会,让禹城士族决心发动全部军队来消灭朝廷军队对他们后方粮草的截断。
在这个时机,禹城所有的兵力都用在了前后两面的城墙,面对倪惊澜的那一面全力守城,而面对祁冬寒的那一面则是发生了这场南北战争至今最大的一场战役。
城中基本已经没有几个守军在这,各个士族为了一举攻破祁冬寒所率领的军队,只留下了家丁护院, 连巡逻的士兵都调到后方战场上去了。
而这时候, 陈群青安排的那些青壮年流民就出动了。
池子昂穿着不怎么合身的沉重军甲,忐忑地听着管事的安排, 说什么时候一起出去, 面对什么情况怎么做, 听指挥听号令之类的。
池子昂穿越后的爹见他听着听着有些分神的样子,还用手肘顶了顶他,暗示,“二柱,好好听,别走神。”
池子昂无奈苦笑,已经确定自己这一波人就是炮灰了,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头的管事,打定主意等会儿只要有一点要交战的苗头他就立马跑,因此他走在队伍的最后,暗搓搓地跟二柱他爹说,“等会儿一定要跟紧我。”
二柱他爹不明所以,以为池子昂就是害怕,反过来安慰,“二柱啊,你等会儿跟紧爹就行了。”
池子昂:“……”
算了,不用说了,到时候直接上手拽吧。
等到时机到了,管事领着这一行人从附郭进入内城,向他们这样的还有另外两拨,分开从不同地方进,目标是……各个士族的主宅。
这么一大群穿着破损地方军甲的人出现在城中,自然是十分引人注目,手上还都拿着兵器,城中的百姓以及士族子弟见到这么一大群人,都面露惊骇。
管事带着池子昂在内的这一行人直冲杜家主宅。
不知是谁震惊地叫了起来,“城外的军队攻进来了!城被攻破了!快跑啊!”
恐惧慌乱的情绪就像是病毒一样传开,各个士族主宅里的人一看这情况,也端不住什么士族的风度了,慌张地逃难,还派了人去后面正在交战的城墙那边报信。
而陈群青的人就混在里面哄乱,后面正在交战的人回头一看城内一片动乱,又听到“禹城失守”“另一面敌军已经攻入禹城”的消息,哪里还能专心交战下去?
更别说各士族的家主没有几个亲自来城门督战,都在城中等候消息,这无异于是被偷了水晶,各家的将领得到的传令都是让他们快点率部队回去救自家人。
“这……”杜家的将领面色为难,看看乱作一团的禹城,又看看城外祁冬寒率领的军队,最后只能一咬牙,留下一部分部队,对其他人说,“主家有难,这里就先交给诸位了,诸位且放心,我平下城中之乱就速速返回!”
可是其他家哪里会放心就杜家带人回去,禹城里的各个士族又不是什么亲密好兄弟好姐妹,各家家主也是看其他家都把人派来了才敢出动全部人来的,这要是你家带人回去,到时候不讲武德把我们家的人都挟持了怎么办?
所以其他各家带兵的人也都有了想法。
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