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橝枝一愣，立刻打了个寒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
郎君难道看出来了？
橝枝心乱如麻，忙跪下来道歉。
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到底还是带着些别样心思的，无非是暗指姜姜她年纪渐长，春心萌动。
“是奴婢失言了。”橝枝俏脸一时泛白，紧紧攥着袖口。
谢璋是个好相处的郎君，平日里若犯了点儿错，这时候也往往也就让人起了。
可这一次，谢璋却没开口叫她起来，依然低垂着眼帘儿整理匣内的字条。
橝枝硬着头皮跪在地上，意识到这位九郎，向来再冷傲不过，再护短不过的。
眼帘低垂，滤去长睫上细碎的清冷的光，指腹一一抚平纸上的折痕。
纸是平的。
心却不是。
—
从那天起，姜姜就再也没找过谢璋。那天晚上的气氛太微妙，她实在没有脸在面对谢璋。
至于她最新写完的这本字帖……
这天，她正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蔫蔫地喂着鱼食。
突然遇到了刚下课的谢家三郎谢珏。
谢珏抱着书，可能没想到她怎么在这儿一个人发呆，温声问：“姜姜，听说你这几天在跟着九郎练字？”
姜姜忙扔掉手里的鱼食，乖乖行礼，“三哥哥。”
谢珏所在的三房和谢璋所在的二房向来不对付，不过她和谢珏的关系倒是挺好的，这也是她穿越过来后有意刷满谢府好感度之故。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姜姜深知自己RP的糟糕，所谓的暗恋对象也喜欢自己这种事，她这个抽卡连连沉船坠机的人想都不敢想。
如果她暗恋失败，必须要嫁人，刷满了谢府上至老太太下至洒扫婆子的好感度，给她找的亲事总不至于太差吧？
姜姜是玩过乙女游戏的，乙女游戏刷好感很简单。
就是每天送礼物，选对说话选项之类的，现实没有对话框可供选择，但说话无疑是一门艺术。为了刷满全家人的好感度，姜姜瞬间化身马屁夸夸精。
仗着她如今年纪小，每天见着老太太、薛氏、谢珏、谢淑等人，早安晚安是必备的。
对于老太太，大伯母、薛氏、白氏等长辈就是乖巧懂事路线，有事没事倒杯茶啦，捏个肩膀啦，聊天逗趣啦。
对于谢珏、谢玖这些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则是“哥哥最厉害了”的软糯萌妹路线。
或许是因为她和谢璋一直走得很近，谢珏对她态度颇为冷淡，但经不住一个萌妹只要逮住他，就天天在耳朵边上喊“哥哥真厉害”，“哥哥这个也懂”……
这种感觉……
年仅十多岁的谢珏少年：“……”
自尊心无疑是得到极大满足的。
谢珏问：“心情不好吗？”
姜姜当然不可能跟谢珏说她暗恋的少女心事，想了想，胡乱找了个借口，“最近练字总没长进……”
谢珏安慰她：“练字非一朝一夕之功，你如今进步大了，感到瓶颈也是正常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定能再上一层楼。”
看她兴致还不是很高的样子，谢珏道：“这样，你可愿意让我替你看看？”
“当真？”姜姜眼睛微微一亮。
她这些天来其实也在愁这个。
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璋了，可字她都练了这么久了，还是想继续好好练下去的。
两人站在廊下说话，这几乎是谢府生活中必经的一条抄手游廊，站着说话的功夫，忽然一道身影正从不远处的书楼里下来。
姜姜一怔，一眼就认出了这道瘦骨嶙峋的身影。
谢璋。
谢璋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她，更没想到她会和谢珏厮混在一起，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