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很快有婢女前来敲门。
“小姐你快起来吧,”秀云的声音在门口小声地响起:“王爷来了。”
陆孟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将军府的大门没关住吗!怎么把他给放进来了!
陆孟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头挠了挠。刚开始的震惊过后,很快就平复下来了。
其实是意料之中。
将军府的大门关得再紧,乌大狗非要进来的话,谁又敢真的伤他?
陆孟不太想见他,坐在床边上愣了一会儿,没有穿衣服,而是慢吞吞地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
走到了门边上推开门,对秀云说:“进屋多点几盏灯,准备一壶茶水。”
然后站在门口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远处院子里头,独龙带着几个人,拦在一个轮椅的面前……
独龙胆子是真大呀。
乌大狗腿儿还断着呢,到处跑什么呀!
烦死了!
陆孟伸手拢了拢披风,慢吞吞地朝着院中走去。
两个人已经一个多月快俩月没见面了。陆孟知道他来的时候还心惊肉跳,现在见了面感觉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的忘性快,她就纳闷了乌大狗怎么就不能把她给忘了呢?
走近了之后,陆孟居高临下扫了乌大狗一眼,侧头故意对独龙说:“都吵什么呢,没点眼力。我让你们拦着那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别钻进来,又没让你拦着建安王。”
陈远推着乌麟轩,闻言眼皮一抽,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指定不能善了了。
陆孟抬起脚去踢独龙,也是做一个假的姿势,最重要是让乌大狗不要把仇记在这些人的身上。
这些奴才经不住他的黑心烂肺记一笔。
陆孟说道:“王爷金尊玉贵,也是你们能拦的!滚下去!”
但是陆孟出来的时候就没好好穿鞋,她这双鞋也不是平时穿的。是一双夏天的鞋子,夜里起夜随便拖拉着走的那种。
因此她踢独龙这一脚,直接把鞋踢飞了。
她这一番做派,可真是这皇城当中的纨绔子见了都得自愧不如的程度。
陈远余光中只看到一只鞋飞了,然后就看到自家王爷额角的青筋蹦起来了。女子的脚,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陈远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自己的胸腔里。
陆孟白皙的脚在半空中甩了一下,踩在了另一只穿了鞋的脚上。歪了一下身子,被秀丽给扶住。
很快另一个婢女蹲下捡了鞋子回来,放在了陆孟的脚边,要给她穿鞋,被陆孟挥挥手赶到了一边。
陆孟把脚扭了扭就塞进去,这才不恭不敬对着乌大狗微微弯了弯腿。
也不是陆孟要作死,而是现在她跟乌大狗之间的关系,她再装乖卖巧也没有用。
他们那天晚上,算是彻底把彼此脸皮给撕下来了。血淋淋的面对面正好,轻松。
陆孟说:“王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陆孟双手拢着披风,微微歪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也没派人知会一声,臣妾真是什么都没准备,就不请王爷进去了吧。”
陈远抓紧了轮椅的后背,飞速抬眼看了一眼陆孟,又赶紧低下头。
他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胆子未免太大了。
乌麟轩反倒镇定多了。他原本笔直地坐着,看到他的王妃当着他的面飞了一只鞋之后,视线落在她白嫩的脚背上。而后一只手肘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攥起拳头用指节顶着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
明明毒已经清了。可是乌麟轩感觉自己已经毒入肺腑,没救了。
他今天为什么要来呢?来自取其辱吗?
不是的。
他是要给这个女人教训,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她肯定听闻了自己要娶其他的女子的传言,乌麟轩不信她没有一点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女子会不在乎丈夫娶别人。毕竟女子都是依附男子而活。
“谁允许你擅自离府?”乌麟轩撑着手臂看向陆孟。
“嫁入建安王府,就要守建安王府的规矩,”乌麟轩说:“擅自离府,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