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了,脸色也变了。
凌明辉道:“你若不敢,便罢了。”
凌延脸色变了数变,咬牙道:“这是绝户计!”
凌明辉讥笑:“怎么,你以为夺人妻子,是做善事哪?”
张安其实是个脑子不慢的人,的确以前的书塾和先生都差了些,耽搁了。
因他是凌昭荐过来的,山长考察过他水平欠佳 ,还特意嘱咐了先生多注意一下他。
先生适当地调整了一下他的课业,避免他一下子跟不上,折了信心。
张安再回到族学,也开始逐渐适应了。他虽性子轻浮些,也知道自个读书是家里的大事。且媳妇还盯着,还反复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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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个让人看了走不动道的美娇娘,莫名好像被他爹附体了似的,叫人生畏。
唉。
族学里学业虽重,也有令人开心的事。
他和尚书府的十二郎算是朋友了。因已经七月中旬了,十二郎今年要试水乡试,顺带想起来问他明年考院试有没有信心。
十二郎道:“待这次回家,我找找以前的笔记给你。”
张安大喜。
因他才转到这边来,若能得以前的笔记,实在是有助益的。
凌府里,季白也问了凌昭一句:“张安那人,到底水平怎样,明年能考中秀才吗?”
凌昭垂着眼道:“靠他自己,考不上。”
“明年吧。”他笔尖在砚池里舔舔墨,道,“待我寻机会,压着他学,把他送过院试。”
助力他拿到秀才的功名,也算是凌昭对张安的补偿之一。
张家,张氏也问林嘉:“你读过书,你说,他真的能考中秀才吗?”
林嘉道:“他以前的书塾不好,我觉得不太行。这种事急不得。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五年。娘,反正家里的事有我,不用他操心的。”
院试三年两次,隔年一考。
张氏唉道:“好吧。”
巷子里还有四十多岁的老童生呢,也还是做着秀才梦,年复一年地在坚持考。
林嘉端来点心:“娘,你尝尝这个。”
张氏嗔道:“又做点心啊。”
林嘉道:“没放糖的,这个是咸口的,就做了这么多,给娘吃。”
张氏拿了一个:“你也吃。嗯?好吃!”
她这媳妇,做点心还真是拿手。
她道:“等你相公回来,记得做给他吃。”
林嘉笑弯了眼。
这媳妇可温柔可严肃,能干又会体贴人,张氏发现自己没法不喜欢她。
林嘉却报了个数字,问张氏:“娘,你看要是卖这个价格,若是你的话,你愿意出钱买吗?”
张氏道:“这贵了,不买。”
林嘉:“唉。”
她道:“我反复算过了,若再低,就赚不到钱。”
“咋?”张氏惊奇道,“你想做点心生意?”
“其实是我姨母想做。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想将来开个点心铺子。”林嘉道,“以前我们在府里,她都不知道跟我念过多少遍啦。连铺子里的桌椅怎么摆放都想好了。”
“唏——”张氏道,“不是我说,你姨怎么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她在那尚书府里吃香喝辣的不好啊?成日想着出来干辛苦活?她当开个铺子容易?我老头子,你公爹,当年那是起早贪黑吃了多少苦,才挣下来这么一间铺子。”
公爹这么能吃苦耐劳的性子,却没有传给张安半分。林嘉暗暗遗憾。
但这不重要,张安只要不逛窑子下赌场做个败家子,就没关系。男人只要不太差,就没关系。
他怎么样不重要,自己怎么样,自己想要什么,又能做什么才重要。
张安生得这样好,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得感谢凌九郎。
“我公爹不容易。”林嘉道,“只我听我姨念叨得多了,这个事竟好像在我脑子里扎根了似的。我姨做点心的手艺我全学会了,我这心里就一直想着,将来想开一间点心铺子,像陈记那样的。”
“只我做了这几回,反复算过,都不行。价订得低了,没利润,订得高了,又恐卖不出去。”
张氏问:“那咋回事?”
林嘉道:“前日里我不是去了趟铺子里吗,我请教了掌柜才知道。人家陈记那么多的店,光是咱金陵就有四家,石平门、聚宝门、三山门、太平门四片,他家全有。更不要说人家都把铺子开到京城去了。人家走的量咱不能比,人家自己有甘蔗田,有糖坊。人家的米面都是自己的田里出的。咱的,都是米粮铺子里买的,耗费岂能一样。”
张氏咋舌:“那是大户,咱不能比。”
张氏问:“那你怎么打算,还开吗?”
“先不想了。”林嘉道,“我算了一通,投入太大,暂时先不想了。先好好把咱家的布庄弄好,踏踏实实地再说。一步